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筠萱妈觉得,自己的“水”放得有点多,把亲家母给“呛”着了,急忙把话题往回拉,她笑呵呵地说:“哎呦,你看看我,这律师当的年头太长,时不时地就会犯职业病,什么权益啊,法律啊,公序良俗啊,这些词不知不觉地就从嘴里溜出来了,真是让您见笑了。”
嘉俊妈说:“您是律师,律师都能说会道的,不像我这种家庭妇女,嘴笨,很多话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筠萱妈说:“亲家母,我们律师主要就是靠嘴吃饭的,但动手能力比较差。您看这一道道菜,让我做,我肯定是做不出来的。”
嘉俊妈不理会她的打岔,继续按照自己的思路说:“有些事啊,我还是不大明白,还得麻烦您多指点。”
筠萱妈说:“亲家母,看您说的,还指点?我哪有资格指点您啊!”
嘉俊妈说:“您是大知识分子,懂得多。”
筠萱妈说:“您快别这么说,我懂得也很有限。法律方面的事儿啊是知道得多一些,其他的,像做菜做饭啊,给您当徒弟您都得嫌我笨。”
嘉俊妈没心情跟她打哈哈,直入主题,她说道:“筠萱买衣服,是为了工作需要,但她还时不时地买一些奇奇怪怪地东西。那么难看的东西,她硬说是艺术品,我给她扔了,她还跟我置气。按理来说,像筠萱这么有化,还是设计师,品味应该高雅才对,为什么会喜欢那么低俗的东西呢?这一点我真是搞不懂。”
筠萱妈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情趣爱好,年轻人的一些爱好是会让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不大理解,但那毕竟是人家的爱好,即便是我这当妈的也不能强求女儿非要适应自己的审美观。女儿都这么大了,我得尊重她。即便是再看不惯,我也不能不征得她的同意,就随便扔人家的东西。”
嘉俊妈说:“亲家母啊,那个东西你是没看见,实在是太难看了。”
筠萱妈说:“很多艺术品的风格是很怪异,确实不是我们这些常人所能理解的。理解也好,不理解也好,尊重都是必须的,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卧室里,范筠萱被窗外放的烟花所吸引。今天是除夕,外面天已经大黑,绚烂的烟花把整个夜空扮靓。此时的范筠萱似乎变成了一个充满好奇心的少女,她奔向卧室里宽大的落地窗,向窗外望去,绚丽多彩的烟花把她的脸映得宛如笑面桃花。
令范筠萱万万想不到的是,她在楼上观赏烟花,而楼下,居然有人在观赏她。王跃升就在她的楼下,坐在车里,盯着范筠萱家的落地窗已经多时了。在这个除夕夜,他满是寂寞,更满怀想念,他要见一见范筠萱,缓解思念之苦。但他没有脸面,也没有资格约范筠萱出来,只能在楼下等,等着范筠萱的身影出现在窗前,见她一眼,便能少一分寂寞。此时,范筠萱定定地站在窗前,望着窗外,还是那么美,不,在色彩缤纷的烟花的照映下,她更美了。她的一举一动,都那么优雅;她的一颦一笑,都那么妩媚。王跃升在下面看得如痴如醉,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生怕眨眼过后,范筠萱会消失。
他越发强烈地感觉到,自己是多么地爱范筠萱,他离不开她,他一定要夺回她!范筠萱本来就应该是他的!他甚至想,夺回范筠萱后,他一定要用加倍的好来弥补自己的错误,他要一辈子对范筠萱好,绝不会三心二意,绝不会再做任何对不起筠萱的事,他要让筠萱永远开心幸福!“筠萱,你回来吧,回到我身边,我要用我的实际行动向你证明,这个世界,我才是最爱你的那个人!”他在心里呐喊。此时,范筠萱——令他无比挚爱的,在他眼里完美无缺的范筠萱,已经把他的心房全部占满。不惜一切手段和代价要夺回范筠萱的意愿是如此强烈,他的头脑里反复呐喊着同一个声音:“我的筠萱!”
突然,他看到,范筠萱的身后出现了郭嘉俊的身影,郭嘉俊从范筠萱的身后抱住范筠萱,二人亲密相拥。
嫉妒、愤恨的情绪在王跃升的脸上汇集成了一个痛苦的神情,他真想冲上去把郭嘉俊推开,踹开,让郭嘉俊远离范筠萱,“筠萱是我的,不许别人碰!”他的内心在呐喊。
一个烟花棒从空中飘落,落在王跃升汽车的引擎盖上,在引擎盖上闪烁了几下,灭了。王跃升看了看,没有理会。当他再次抬头仰望范筠萱卧室的落地窗时,却已不见范筠萱和郭嘉俊的身影。
王跃升把身子靠在了座椅上,自言自语:“筠萱,多希望今夜能见你一面,有太多的肺腑之言想对你讲。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就不信你和那个郭嘉俊能一直甜蜜恩爱,你和你婆婆能一直和睦相处?筠萱,如果你有什么不如意的,就告诉我。他们要是惹你不开心了,就离开他们。我的怀抱永远向你敞开,我会让你永远开心快乐!”
此时,范筠萱和郭嘉俊已来到客厅,同两个老妈一起围坐在桌旁,桌上已经摆满了各种菜肴。
郭嘉俊知道老妈不喝酒,于是,拿起一瓶果汁,要倒进老妈的杯子里。
嘉俊妈用手把杯口挡住,说:“嘉俊啊,妈忙活了一年到头,一口酒都没喝过,今晚,妈想喝点酒。”
郭嘉俊有些吃惊:“妈,您不怕血压会升高啊?”
嘉俊妈说:“今晚跟你丈母娘聊了那么长时间,不喝酒,血压也低不了。”
筠萱妈笑着说:“亲家母,您真幽默。”
郭嘉俊说:“那好,我给你倒点葡萄酒,对心脏好。”
说着,他放下果汁瓶,拿起葡萄酒瓶。不想,嘉俊妈又用手把杯口挡住了,对嘉俊说:“这杯酒啊,应该让你媳妇给我倒。”
“啊?”范筠萱有些不解,“啊”了一声后,心说,“大过年的,您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啊?”为了避免不睦状况发生,她赶紧附和说,“对对对,应该我给妈倒。”说着,她从郭嘉俊手里拿过酒瓶,给嘉俊妈倒了一杯酒。
嘉俊妈说:“知道这杯酒为什么要让你给我倒吗?”
范筠萱说:“您不让我倒,我也应该给您倒。虽然吧,我平时说话不大会讨人喜欢,但您整天忙忙碌碌的照顾我和嘉俊,我都记在心里呢!”
嘉俊妈说:“我的忙碌可不是一杯酒能回报的。我让你倒酒,是因为我一把屎一把尿把嘉俊拉扯大,供他读,支持他创业,现在他事业有成,收入丰厚,我把这么好的儿子交给了你,让你有了终生依靠,就冲这一点,你也应该敬我这杯酒。”
范筠萱附和着说:“对,妈,您说得太对了。”
说着,她把酒瓶放到郭嘉俊面前,说:“嘉俊,你也应该给我妈倒一杯酒。”
郭嘉俊连忙点头:“对对对。”他拿起酒瓶,给筠萱妈倒酒,说,“妈,您也辛苦了。”
筠萱妈说:“我和你岳父一把屎一把尿地把筠萱拉扯大,供她读,支持她做好自己的工作。她现在工作顺利,收入不菲,我把这么好的女儿交给了你,让你的后半生有人照顾,就冲这一点,你确实应该好好敬我一杯。”
郭嘉俊说:“那还用说,敬您十杯都是应该的。”
面对眼前的场面,郭嘉俊和范筠萱一脸的皮笑肉不笑,心里都明白,较量还在继续,他们得做好和稀泥的工作。
果不其然,嘉俊妈马上就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击,她说:“现在的很多媳妇啊,实在是不像话,婆婆每天把她当祖宗供起来她都未必满意。”
范筠萱满心的不高兴,心说:“大过年的,您想干嘛啊?我有您说的那么差劲吗?”
筠萱妈的脸色也有些变了,心说:“把我女儿说得那么不堪,你也真做得出来?”
心里的鼓敲得最响的是郭嘉俊,毕竟是过年,干嘛弄得大家都不高兴呢?妈妈平时也不是糊涂人,今天怎么犯糊涂了?
不想,嘉俊妈话锋一转,说道:“跟那样的媳妇比起来啊,我觉得,咱们家的筠萱,可强太多了。”
范筠萱心说:“您这是夸我呢,还是贬我呢?跟起点那么低的媳妇比,我也强不了哪儿去。”
嘉俊妈继续说:“筠萱是个好女孩,没有什么本质上的问题,就是有点小缺点。年轻人吗,谁还没有点小毛病呢?要是想改正,其实也挺容易的。只是我这个当婆婆的毕竟不是妈,说话总是有顾忌的,就怕引起误会。”
与其说她是把球踢给了亲家母,不如说她是把矛头指向了亲家母。很显然,她对亲家母之前一味护着女儿的做法很是不满。她女儿不爱做家务,她说女儿的工作比家务重要;她女儿花钱大手大脚,她说是工作需要;她女儿喜欢购买怪异工艺品,这明明就是个怪癖,到了她那里,就变成了审美情趣。好啊,我现在不具体说她有什么问题,笼统地说她有小缺点,小毛病,看你还怎么护着?难道你能说,“她没缺点,没毛病,完美无缺”?这不可能,世界上没有完美无缺的人,这个道理谁都懂。或许,她会说,“谁都有小缺点,小毛病,您别跟她计较”。如果是这样,嘉俊妈的心里的气还能顺一顺,至少你是承认了筠萱有问题。知道有问题,还不好好引导,那就是你这个当妈的问题了。如果她能间接承认自己有问题,嘉俊妈也算扳回来一局。但如意算盘不是那么好打的,很快她就再次领教了童大律师的超强辩驳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