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心中莫名的涌起一种预感,觉得萧如璋的请求自己若是答应下来,就会让自己的伪装身份暴露无遗。
但她还是镇定地问道:“叔,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萧如璋轻叹一口气,缓缓开口:“其实,是关于南卿的学业。这孩子聪明伶俐,学习也刻苦,我们老两口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可眼看着他的年龄一年一年的增长,我能教给他的东西也越来越少,而他却不能去学校读,我和他奶奶心里急啊,我们担心这样下去会耽误了他的前程。”
说到这里,萧如璋目光殷切地看着沈念:“小安,萧叔胡乱猜测,你或许是南山镇下面公社大队的社员。叔就想问问你,能不能麻烦你帮帮叔,也帮帮南卿,让他能有机会去学校读?”
这时孙月娥走了过来,掏出一块被布包裹着的东西。她将布包打开,里面竟是两条熠熠生辉的金条。
“小安,你放心,婶子们肯定不让你白忙活的。”
孙月娥将金条往沈念面前推了推:“小安,这个只是拿出来给你先过过目的,我和你叔的诚意是一箱,我们只想求南卿能有个光明的未来。”
孙月娥说完,和萧如璋对视一眼,面露忧色,老两口都明白,他们这个请求委实为难沈念。
他们也明白,这些身外之物在以后或许会大有用处,然而,但他们已经不在乎了。
他们现在只希望南卿能有一个光明的未来,而不是被迫和他们在这破落的院子里,抬不起头来,也见不得人。
老两口一直以来遇到了太多的恶意,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嘴硬心善的小安,他们迫切地想住这个机会,给萧南卿争一个机会。
老两口商量过了,也观察过了,小安是个值得信任的年轻人,最重要的是她喜欢珠宝首饰,这些东西在现在不值钱,但以后未必,她还是个有瞻远思想的人。
还有一点更重要,他们别的东西没有,珠宝首饰多的是,还有一些金条,藏着也是藏着,不如拿出来,给南卿换一个正常人的生活。
老两口还跟萧南卿商量过,萧南卿刚起初并不同意,他不想留下爷爷奶奶在这里独自吃苦。
老两口没办法,只能细细的跟萧南卿分析,最后得到的结论:如果小安同意,那萧南卿就去听老两口的,反之则此事不再提。
沈念的沉默震耳欲聋,萧如璋爷孙三人的紧张肉眼可见。
“小…小安,是不是给的太少了?那再加一箱珠宝首饰和金条?你看行吗?”
孙月娥见沈念一直沉默,只能再次试探地问道,眼里满是焦虑与不安。
沈念的震惊已经无法言表,这不是给的太少了,这是给的太多了!
就这诱惑强度,别说她就一个下乡知青的马甲,就是十个马甲她自己也给她抖落个干净!
她没想到自己这爱财本色真是让孙月娥夫妇看的透透的了?甚至都知道拿钱砸她了?
沈念轻轻缓了口气,才开囗说道:“婶子,你还记得咱们初次相识,是因为你粮食短缺,而我恰好对你手中的首饰感兴趣。”
孙月娥闻言,连连点点头,她记得的,她永远记得那天,她本只是抱着去碰碰运气的心思,却没想到会意外碰上个这么心软的贵人。
不仅给她们送粮送肉送菜,去年冬天还送来柴火和煤炭,甚至还有药品和钱财,让她们熬过了去年冬天和饥饿。
孙月娥的目光转向精神焕发许多的老伴,以及长胖了些的萧南卿,这些都是小安的功劳,她们一家会永远铭记在心。
抹了一把湿润的眼角,孙月娥拉过沈念的手轻轻拍着,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道:
“小安,婶知道你的意思,最开始,咱们都是各有所图,我也知道你心里有自己的打算。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婶知道你是个什么样,你就是个嘴硬但又心软的孩子。如果婶子的请求让你为难了,那咱们以后还像以前相处,我不求别的,只要你还愿意来看看我们就成。”
炕沿边的萧南卿听到孙月娥的话,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是啊,能活着就不错了,他怎么还能奢求去上学呢。
沈念感受到孙月娥手心里的温度,她有些无奈,她还什么都没说呢,孙月娥这是把所有坏结果都想了一遍?
“婶子,你先别着急,这事你怎么也得让我思考几天对不?过几天我再给你答复?”沈念温柔地望着孙月娥,试图能平复她的心情。
孙月娥的眼眶里泛着泪光,但嘴角却勾起一抹感激的笑:
“小安,有你这句话,婶子心里就踏实多了。我们不急,不急,你慢慢想,不管结果如何,婶子都感激你。我们南卿能遇到你,是他的福气。”
萧南卿在一旁也抬起了头,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他虽然不敢奢望太多,但沈念的话给了他一丝希望。
在萧家吃过饭后,沈念便前往了派出所。
“沈同志?你来了,李队在办公室,你直接去找他吧。”
门口值班的还是上次那个公安,见到沈念来,便热情地叫她直接去找李顺利。
沈念谢过他后,便径直走进了派出所。
“咚咚咚!”她敲响了李顺利的办公室门。
“进来。”里面传来李顺利的声音。
沈念推开门走进去,看着埋头在桌前忙碌的李顺利,开口说道:“李队长,我来问问,上次我送来的那群人的调查结果怎么样了?”
李顺利听见声音,这才抬起头来:“沈同志?你先坐。”
李顺利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沈念坐下,然后他从桌上的一叠件中抽出了一份,仔细看了看,确认无误后才缓缓开口:
“沈同志,我本来今天正打算去大队找你。我很抱歉的告诉你,关于上次那群土匪最终审讯结果出来了。”
李顺利停顿的看了沈念一眼,才继续说道:“遗憾的是,目前背后的指使者依然没有被找到,那群人连这个指使者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并且还有一名在外逃犯没有被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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