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边等着烤肉,一边看着张梁,都生出一种内心的愧疚感。这时就有一个人来到张梁身边坐下,说道:“张头!俺坐不住了,俺想问问,你是咋想的?把俺们放在军营里,不让俺们干活,到了晚上还让俺们一起吃羊肉,这肉吃着心里不踏实啊!”
此言一出,众人也颇有同感的点了点头,然后一群人都把目光朝着张梁投去,似乎都等着他的答案。
张梁看到众人好像都对自己心有怀疑,笑道:“怎么了?都不信我?我说你们有谁还真拿我当张头的?”
众人看看张梁,都不敢吱声了。反倒是张梁,看了看众人无奈的说道:“我真没别的意思,喊你们出来吃羊肉还喊出错来了,真的,我真的无语了!”
妙玉看着张梁说道:“张头,要不这样,你就给我们说说怎么在战场上保命吧!”妙玉说完这句话,便看到周围的人都向她投来了赞同的眼神,纷纷叫着:“是啊,张头!给我们讲讲吧!”
张梁见大伙都这样说,便笑着对众人说道:“那好吧,我就跟大伙说说!但大伙需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在你们心里,如何才能让自己在战场上保住性命呢?”
身边一个大汉说道:“我知道!要在战场上少流血,就得平时多流汗!”
张梁笑着摇了摇头:“你这个啊,是咱们军队训练时的口号!不顶用,战场是流血之地,那片土地都是血染的,你想用平时那几滴汗就搞定?那不早就有军队不死不灭了?”在众人哄笑中,那大汉挠了挠头,坐下了。
又有一个大汉说道:“那就要有个好的指挥官!像张头这样的!”大汉话刚出口就听到众人嘘声四起,众人都笑了起来。
张梁却说道:“这话虽然不怎么着调,但是说的我还是很开心的啊!哈哈哈哈!”
又一个干瘦的青年说道:“我听父辈说过,在战场上,就要时刻跟随着自己的指挥官,那样,老大要是走了,身边的小弟,自然会跟着高升!”
张梁大笑起来:“哈哈哈!你的父辈还真会误导你们啊!我问你,那要是你们大伙都死了,就剩你跟指挥官了,又有追兵追过来,你该怎么办?是自己挡住追兵让指挥官逃走,还是自己先逃,让你的指挥官断后呢?”
一句话又让大伙都没了言语,妙玉有些着急了,便问道:“那你说说,怎么保住性命?”“对啊,也别光让我们说了,我们也听听你的意见!”周围一片哗然。
张梁笑了笑说道:“要我说呢,只有一个字!”
“一个字?”旁边有人说道。
“什么字啊?”又一个人接着问道。
“跑!”张梁脸上充满神秘的说道。
此言一出,只听妙玉赶紧上前捂住张梁的嘴:“你疯了!这么多人的情况,你还敢这么宣扬叛逃?你不知道当今圣上你最反感士兵叛逃的么?”
“诶,”张梁拍掉妙玉的手,接着说道,“你说的叛逃和我说的跑是两回事!”只见他往嘴里放了一根狗尾巴草:“若是双方针锋相对,互有攻守的时候,当然不能叛逃,那就得跟对面比狠!谁够狠,谁就能站得稳!”说完看着众人点着头,好像都同意他的说法。
“但若要是敌众我寡,你强我弱的时候就不能那么干了!尤其是自己这边指挥官死了,或者逃了的情况下,那你们自己就要赶紧跑,有多远,就跑多远!只有这样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至于后面的话,你若保不住性命还提什么后面?”
众人听了张梁的话也都像是懂了一般点着头。妙玉却有些怀疑的说道:“看你也就十五六岁,应该是刚刚当兵不久吧?怎么会有这么多感悟?”
“哈哈哈哈哈,”张梁笑着说道,“十五六岁?哈哈,我都二十二了好么?只是长得有些少兴而已!”只见他长叹一口气:“我十五岁进了军营,到现在已经七年了,这七年里我看过多少人生离死别?多少士兵战死沙场?想起来,夜夜不能成眠啊!”
众人坐在他旁边,感受着他的心伤,好像也感到了一种悲凉。这时,突然身后的一声低沉有力的声音打破了众人的思绪。
“听你说,便觉得你不似那寻常军官,看来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众人立马回头,却见一个二十四五岁的人走出营房,正是之前抱着剑一直在那擦的那位。
张梁看了看眼前的男人,一脸不屑的说道:“哼,说的好像你多懂我似的,什么情况?为啥这么晚才出来,说吧!”
“其实,其实我刚才闻着味了,也,也饿了!”
男人此话一出便笑翻了在场的众人,却见张梁反而被他气的笑了起来:“啥也别说了,今天你就是第一个!去,给我绕着场地跑五圈,然后回来给你块羊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