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法师的身份依旧是谜团,但他们都知道自己的王对待他的敬重。
然而,对于王府内的人来说,岳广孝的访问并不一定会完全是坏事。
毕竟,临别之际,王府特派专人为他提供服务和解决任何难题。
这就是他遇到麻烦时的直接联系人,新任府内的管家—王响。
王响,原本正蹲在院子的后面,费尽心思地处理着燕王出走时留下一片狼藉的屋。
然而当他突然听到来访者是姚广孝时,心里不由一阵紧绷,当即放下手上的杂事,快步走向大门。
姚广孝与王响交谈片刻后,王响仿佛受到了强烈的震击,头颅嗡嗡直响。
难以置信,他一直视若知己、尊贵无比的胡轲,刚获释出狱不久却又被强行收回到官府看管。
这令人心惊的事实,也让王响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他是王的老大王胤禩的子嗣,关于胡轲的地位与影响在家族内无人不知晓。
此外,他还从老爹的言传耳濡间,对胡轲在胤禩心中的地位有着更深刻的了解。
他知道,现在的胡轲再度陷入困境,乃是胤禩的必保之选。
而姚广孝作为事件的关键参与者来找他,显示问题已危如累卵,只有借助王府之力,才有解决问题的可能性。
身处监禁环境,胡轲并没有感到任何异常不适。
江浦县的监狱相比于阴暗潮湿的监狱已有一定改善。
由于距江较近,此监狱并未采取地面上一层地下一层的模式构建,反而整体建筑立于地表,使被确认为重犯的他,在这座监狱内仍享受了一定程度的光线。
傍晚时分的余晖将金色铺洒在整个世界。
此时的牢房正对着西边,夕阳恰巧为房间内添上一束温柔的光,疲惫一天后躺倒在地草堆上的胡轲,贪婪地沉浸在夕阳温暖的怀抱。
这种现象延续了整夜。
直至第二天天明,依旧没有人来找胡轲,包括巡夜的差役都没有来过这里。
而此刻的整个江浦县监狱,仿佛空无一人,死气沉沉。
监狱虽不小,但里面囚犯的数量并不多。
胡轲曾尝试敲打牢门以引起外界的注意——希望起码能有一餐饱食。
然而他的呼唤似乎石沉大海,无人应答。
这样的冷清状态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也未曾有过变化。
但是,无论他在这座小小的囚房中作如何的挣扎,外界的反应就像是石墙,没有任何一人接近,也没有发出任何责骂之声。
显然,这批人的态度异常坚决,就是要让他品尝那份孤寂的滋味。
胡轲于是决定不再反抗。
趁着天晴雨停后的明亮阳光,胡轲对囚室中的稻草进行重新排列。
所有染有血渍或其他不明液体痕迹的树枝被他逐一清理掉,单独放置。
剩下的看起来还相对干净完整的稻草,他将其聚拢在一处,为这早春稍寒时分提供了一小片可以御寒的空间。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的李富户大庄园里,衙役们在宅第二院 ** 的花园里豪食欢饮。
在这个时间段内,在主宅中,只见江浦县令扬论,焦虑地看着尚未苏醒过来的李善存。
三名临召的医师正聚集在病榻边,满脸汗水,为被暴击致伤的男人诊治。
“情况如何了?李大善人何时能苏醒?”
虽然他本人并未躺在这痛苦之中,但这刻他额头上已然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单看这位县令现在的神情,就能知道他可能对李大善人的身份深有认知——远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假如只是一场本地地主被人狠狠揍一顿的寻常事件,或许县令会因担忧或愤怒而汗水如珠,但绝对不会耗费心力在此事上操心。
此时杨论的焦灼状态,加剧了身旁那三名已承受巨大压力的医师的不安,让他们的动作变得紧张到手都无 ** 常搭在脉搏上。
尽管他们对于这个被称为“李大善人”的男人究竟有何独特之处并不完全清楚,却能感到县令大驾亲临,为这位病者撑场面的重要性。
他们的职责背后肩负的是县长的压力,同时也有家主人为他们提供了极为丰富的报酬作为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