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听今晚发生的所有,有关徐逸的事情的详细经过。”墨未寒问向守在门口的墨门子弟,并且加重了“详细经过”这几个字。
“回禀主子,今晚徐逸吃过晚饭从小酒馆出来,我们便发现暗中有人跟踪他,于是就加强了戒备,这几个人待徐逸回到家中准备就寝之时,突然翻墙进入院内,被我们的人拦杀。”门口的守卫回答道。
“几人?”墨未寒低头问道。
“五个,有一个逃了,是我们的失误,请主子责罚。”说着门口的蒙面人便单膝跪地。
墨未寒不是那不通情达理之人,他知道错并不在墨门子弟,便淡淡道:“你们都起来吧。”那墨门弟子也不多言,便起身继续守卫。
再说屋中的徐逸坐了一会儿,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回头一看,正好迎上水沁雪对他探究的目光。
水沁雪绕过屋中的四方桌,走到了徐逸面前,居高临下的问道:“不知道徐先生经历此晚之事,此刻能相信在下了吗?”
徐逸见面前之人是水沁雪,刚刚安定下来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他刚才差点儿连小命都丢了,这会儿子又要跟
这位公子斗智斗勇,这一晚上算是求不得安宁了。
徐逸端正了坐姿,看向水沁雪:“如此兴师动众,还劳驾公子亲自前来,今日徐逸真是过意不去。”
水沁雪心知徐逸这是在跟他客气,时间紧迫也不再跟徐逸拐弯抹角,直接上来就问:“不知道徐先生现在可以相信我了吗?”
徐逸这谋士的名号也不是白当的,他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的和对方达成合作,在这场博弈中,拼的就是耐性,谁的耐性更好,最后赢得的筹码就越高,但徐逸显然低估了水沁雪的能力。
徐逸向水沁雪反问道:“公子可知今日要杀我的究竟是谁?”
水沁雪目光灼灼的盯着徐逸,亦是反问徐逸道:“以徐先生的聪明才智,难能不知?”
徐逸思忖片刻,知道这是水沁雪有意出题考验自己,自己若是答好了这道题,那便是为自己赢得了第一步,自己若是答不好这道题,恐怕只能成为一枚弃子。
“在下有一个简单的推测,若是不对,还望公子指正。”
水沁雪冲徐逸一笑,道:“先生但讲无妨,指教落尘确实不敢当的。”
“我徐某初到
京城,无亲无仇的,也没有什么钱财珠宝,只是一心希望能够被识才之士遇到,而最近几日,暗中跟踪徐某之人比比皆是,要杀我之人更是层出不穷。”
说着,徐逸停顿了片刻,瞥了水沁雪一眼,心里颇有些不满。
水沁雪倒也不在乎徐逸的不满,继续认真的听他分析。
“杀我,无非是因为我研究的正是这辅佐帝王之术。”说着徐逸的扇子“啪”的一声敲在了四方桌的边上。
紧接又淡淡说道:“而如今朝堂之上,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太子为秦贵妃娘娘所生,太子虽贵为长子但非嫡子,是为名不正。”
“而皇后娘娘所出的四皇子和五皇子中,四皇子似乎更占上风,朝野之中众多官僚依附,再加上皇后娘娘的母族暗地帮助,气势颇盛。但总的来说也算是相安无事,直到公子您找上我,我才明白,这其中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太子软弱,四皇子想取而代之,这五皇子更是想起而争之,落尘公子,您说我说的可对?”徐逸刚刚这一番分析,声音不大,云淡风轻,但是确是囊括了这朝堂之势,他这淡泊姿态
,着实让水沁雪另眼相看。
徐逸不待水沁雪回答,继续分析道:“所以,这暗中想杀我之人,必定是这几位皇子中的一位,或者是,几位。”
正待此刻,徐逸略略一抬眼,又道:“我近些日子来,在暗中查询五皇子盛灼华,我原本以为是他,一个不太占优势的皇子,希望给他这二位哥哥捣一捣乱。但后来,公子您出现了,您告诉我,四皇子也正在暗中大力寻找我,有心想要我助他一臂之力。但,我一直未与这四皇子接触,他也迟迟未来寻我,所以,我猜这要杀我之人,不是别人。”
徐逸说道这里顿了顿,不紧不慢的坐下,伸手拿起桌子上那缺了一角的茶杯,沏满了一杯茶,慢慢饮了一口说道:“正是那四皇子——盛灼康。得不到便要毁之,可真是符合这四皇子的性子啊。”
水沁雪听了徐逸这丝丝入扣的分析,心下对他也是佩服,看来他这谋士的名号也不是白当的,此人果然有过人之处,若能为自己所用,定能成就一番大事业。
水沁雪看向徐逸,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先生分析的可谓全中。这今
晚刺杀先生之人,正是那正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的四皇子,盛灼康。”
“不过还有一点,徐某尚有疑惑,还想烦请落尘公子告诉徐某答案。”
水沁雪也提起桌子上破旧的茶壶,拿起一个杯子为自己添上了一杯茶,继而缓缓的说道:“先生请讲。”
水沁雪轻轻的抿了一口茶,这茶大概是集市上买来的茶叶沫子,味道实在是不好,可见这徐逸这段日子确实过的也算是穷困潦倒,她皱了皱眉,这一动作也收入了徐逸的眼中。
徐逸说道:“这盛灼康分明有第二条两条路可走。”
“一,盛灼康眼下争夺太子之位,正是缺少谋士,他大可以收买我,让我为他出谋划策,此条路不仅能收一个幕僚助他成就大业,还可以省去这一番杀人的功夫,不知道这盛灼康是为什么非要不走这大路走小路,非要在今夜取我性命?”
水沁雪已经想到徐逸会问自己这个问题,若他不问,水沁雪反而要奇怪,这下他问了,问题反倒好回答。她答道:“盛灼康要忙着杀徐先生,不是因为徐先生没有了利用价值,而是因为盛灼康他,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