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不怕孟氏窃国吗!”李常福忍不住问道。
现在孟氏可谓是一手遮天,孟老将军也回了朝,倘若孟家想发兵造反,再简单不过了。
褚奕心道我巴不得她窃,我把大雍送她她都不要。
褚奕这辈子,就没有过过几天安生日子,称帝前,每日活在欺凌与冷眼中,为了活下去战战兢兢。称帝后,忙不完的公务包裹了他,一年到头也睡不了几个好觉。
如今却是难得过上了悠闲日子。
褚奕忽然发现,不用勾心斗角,不用忙于朝政,每日无聊的时候想想孟棠,寂寞的时候想想孟棠,觉得药苦的时候想想孟棠,竟也能这样快乐。
褚奕道:“李常福,你不要多管闲事。”
他坐在床边上,一只腿自然垂下,一只腿弯着踩在床边上,褚奕眯了眯眸,道:“倘若因为你的多管闲事,让棠儿恼了我,便拿你是问。”
李常福:“……”
李常福发现,他可能真的想错了,如今陛下似乎当真自得其乐,乐意被皇后娘娘这样拘禁着。
李常福不理解褚奕的想法,怎么会有人喜欢被人关着锁着呢?
他叹了口气,道:“倘若……倘若陛下哪日需要奴才,只管吩咐。”
“出去吧,你留久了,会被人发现的,以后不要再私自来见我了,以免棠儿不高兴。”
“是,陛下。”
褚奕身体底子好,恢复的快。
然他却不想自己恢复的太快,他发现他变得虚弱后,棠儿对他不会那般的冷厉,他不愿喝药时,棠儿虽不愿,也会无奈的哄着他喝。
这夜,褚奕又拒绝喝药。
孟棠便将折子拿到寝殿来,坐在他面前,沉默的看着他。
这一幕莫名叫褚奕熟悉,好像他们以前也是这样的,只不过那时候躺在床上的是孟棠。
原来、原来被人盯着喝药是这种感觉。
孟棠道:“我不知道你在闹什么,这药也没有多苦,你是不想好吗?”
褚奕摇了摇头,说:“不,我只是想多看看你,倘若我不闹,你晚上就不会来。”
孟棠翻折子的手一顿。
褚奕忽然道:“棠儿,你瞧我像不像是等着被翻牌子的嫔妃?”
“倘若你称了帝,便是从古至今第一位女帝,我便是你后宫嫔妃,不过我怎么着也得做个皇后,你若纳妃,我今天掐死一个,明天毒死一个。”
孟棠抬眸,忍不住道:“哪有像你这么善妒的皇后。”
“是啊,棠儿做皇后时,便大度的很,因为棠儿根本不爱我,所以也不在乎我今夜与哪个妃嫔过夜,可是棠儿,我做不到,是先爱上的那个人输了,我又能怎么办呢?”
太医战战兢兢的端着碗,恨不得将自己缩到地底下去。
太匪夷所思了。
这样的陛下,莫不是鬼上身了吧?
褚奕说完,便接过太医手上的药,他手脚还未恢复,端药时手抖的要命,手腕使不上力,眼瞧着一碗好好的药,就要洒在地上了。
孟棠伸手,掌心覆在了他手背上,替他稳住了这碗药。
她对太医道:“都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