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芳斋这是要做什么,为何要把“自己”的作品标注如此高的价格?
难道是因为自己名气又大了,画作品再次暴涨?
可是名气最大的“汴州三绝”,他们的画价格大都才七八十两的银子而已。
“四秀”的更不用说了,大都在十两以下。
而前身十五岁的画作品,最多刚达到初入门窥的水准,竟被标注一百两银子。
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难怪“四秀”李凡嘲讽自己惹怒了汴州很多名流雅士。
根由竟在这里。
这漱芳斋也太坑人了吧,自己与他们无冤无仇的。
他们竟如此给自己拉仇恨。
正在他心生不满时,耳旁传来一声轻笑:“小兄弟也感到这几幅画不值这么多?”
赵麟回过神,猛然吓了一跳。
眼前这个士子,年龄大约三十多岁的样子。
若是这样,他也不至于吓的后退。
实乃是此人长的太过高大威猛了,若不是他身上那身士子服,旁人定认为他是军中的一员猛将。
其身高大约接近一米九零,体重有二百余斤。
面如重枣,两鬓虬髯如钢针一般,两道漆黑的苕子眉,直冲鬓角。
乌黑的双眼,瞪如铜铃,随意一扫,宛如要吃人一般。
赵麟刚才只顾腹诽苏家的漱芳斋了。
猛然回神,见到如此怪人,这才吓了一大跳。
那人见吓到赵麟,黝红的脸庞透着一丝的尴尬,拱手一礼:“惊着小兄弟了。”
“无妨,无妨。”赵麟连忙回礼。
心中不觉感叹,此人看似高大威猛,宛若下凡天神,性情却是温和恭谦。
“小兄弟觉得曲星这几幅如何?”那高大威猛的士子,再次把话题扯了回来。
赵麟假装仔细观看了一番:“初窥门径吧。”
“哈哈,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高大威猛士子,性情竟豪爽非常,噼里啪啦一番自我见解。
他从两汉法雏形,讲到魏晋法的特点,再到夏、启的发扬光大……
刚开始赵麟还只是客气地故作倾听,谁知越听越是心惊,越听越觉得此人高深莫测。
此人的很多画技艺见解,竟与疯道人师父的观点不谋而合。
赵麟在仔细倾听时,也同样会回应两句。
每次都能一针见血,引申出一些契合他的观点的论据。
高大威猛的士子听了之后,更为惊喜连连,就差点挽着赵麟的胳膊,大喊知己了。
在他们两个交流之时,漱芳斋门口,一辆马车停了下来。
从马车上走下一个威严,儒雅的中年人,一个瘦高的师爷模样的人,紧随其后也跳下了车。
“子瑜啊,汤子畏的那幅画在漱芳斋又跑不掉,你至于这么急切吗?”
那师爷模样的人,揶揄笑道。
“千万不能这样想,子畏的字画如今可是紧俏的很,一不留神可能就会错失。”
那儒雅、威严的中年男子神色中带着迫切。
当他得知漱芳斋新收了一幅好友的字画后,刚处理公务顾不得吃饭,就立即奔赴而来。
二人进入漱芳斋大厅,正准备上二楼的时候,那中年儒生无意中看到一个清秀少年,而后瞳孔一缩,暗道:此子怎么在这?
他难道不知道他如今的名气有多大吗?
竟还敢来逛画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