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也不想瞒着您了,我全名叶扶苏,从小和我叔叔生活在很偏远的一个山村里,在我八岁的时候,叔叔突然说有事去做就离开了,在他离开时给我留下了一枚玉佩,就是这个。”
扶苏有些虚弱的说着,并拿出他一直藏在身上的玉佩。
在刚才赵昊重式压制下,扶苏感觉头昏沉沉的,内心也变得失去了抵抗力,他只想歇一歇,一切也都无所谓了。
赵昊重并没有注意到此时扶苏的异样,注意力全在扶苏拿出一块造型很是奇怪的玉佩上。他接在手上,仔细端详起来。
这是一块白羊脂玉,没有一丝杂质,从品质上是一块极品,这可不是一般人家可以拥有的,至少也是士家贵族。更奇怪的是这玉的造型,它的正面是一柄剑,雕刻的栩栩如生,剑刃处仿佛还透着寒光。
当赵昊重翻过玉佩,他愣住了,因为这个图案他太熟悉了,是一轮月,而且还是一轮满月,作为月宫子弟,他自是深知其中含义。他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自自喃喃道
“满月玉脂佩。”
这枚玉佩的确是月宫之物,和他之前第一次留意到扶苏身上此物印象一样,现在终于肯定,就是他们月宫之物,此块玉佩更是意义非凡。
要知道在月宫之中,并非都由满月状代表着月宫,就比如之前扶苏在月宫一些建筑上就见过半月的月宫符号,在月宫阶级中,月的盈亏现象代表着等级实力,就比如赵昊重作为三代弟子中的翘楚,他的玉佩信物只是一丝弯月,当然这只是代表他十年前的实力,现今就是今非昔比了,但是即使如此,按照赵昊重他的认知,他也就只配拥有一块半月羊脂玉。
而眼前这可是满月玉佩,意味着这块玉的主人至少有着他师傅级别的实力地位,而另一边的拟物态则是显示着此人式魂乃是一柄剑,但是这就让赵昊重更加奇怪了,因为他所了解的长辈之中,只有一个人用剑,就是他的小师叔,人称‘剑奴’的月宫九子之一冷婵子。
不过剑奴乃月宫执事,守卫月宫,是不可能想扶苏说的那样出去好多年,赵昊重这十年也是一直在观察着月宫,他是很肯定着玉佩绝对不是剑奴的,那这是谁的呢,月宫可是不会轻易赐予别人一枚满月羊脂玉佩的。月宫里这玉佩可是拥有权利的,就算一个普通人拿着,也是可以号令一些普通弟子的。从这一点看出此人貌似已经可以不再依附月宫,凌驾师傅之上?赵昊重望着手里的玉佩,久久没有作声。
“我就是照着这枚玉佩图案,找到了月宫,我想应该在这里能找到叔叔。师父,您作为月宫弟子应该知道这枚玉佩吧,能帮我找到叔叔吗?他的式魂是一柄剑,白色的剑。”
扶苏有气无力的说着,他还没有从刚才的压力中缓解出来。扶苏有些累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理解刚才赵昊重的举动,是自己一直隐瞒着目的,这确实让人不是很放心,会不会别有意图。他现在什么都说了,他只想找到叔叔。他头渐渐昏昏沉沉,靠在了椅子上。
“扶苏,我确实知道这玉佩,它是月宫的信品,不过我并不能判定这具体是谁的,你说你叔叔是使用剑的,但是我想不出月宫中还有什么人有如此实力能佩戴此玉的用剑高手。”
赵昊重还在看着手中玉佩,回答着扶苏的疑问。
“叶?扶苏,你刚刚说你是姓叶?”
对于这个姓氏,赵昊重似乎联想到了什么。
叶家,戊城叶家。
赵昊重突然有了一个恐怖的想法,这个想法不禁让他冷汗直流。
那十年前,自己与师父等人执行的任务,便是戊城一修式名门被满门灭口,而那个家族的姓氏,便是-叶。
“咣当”
一声,将赵昊重从思绪中惊起,只见扶苏已然重重的倒在自己眼前。
“扶苏”
赵昊重大叫着,他没有预料到,自己刚刚释放的灵力已经是扶苏没有办法抵抗的,徒儿你可别有事。
对不起,师父,给您添麻烦了。
叔叔,你在哪里,我要怎么走下去,我没有地方去了,你会不会回来找我,村子,已经没了。
在扶苏昏迷前一刻,一滴泪划破他的眼角。
你走的时候说了,让我在村里等着你回来,可是我做不到了。整个石村在那个夜晚被一群黑衣人屠杀殆尽,火光,惨叫,咆哮一个个画面时常出现在我的梦中,每一次惊醒,身边都是空无一人。
我会偷偷的哭,然后又慢慢的睡着,我原本以为我在村里一直是孤独一人。可当那个夜晚,小虎,小花,王爷爷他们所有人都消失后,才知道,原来之前的我从来都不是孤独的,只是我内心的不承认罢了。
扶苏永远自己记得在村子里最后一个画面,王爷爷将自己塞在一处地缸中,未来得及逃身的他后来被人一剑封喉,栽倒在地缸之上,血液透过唯一缝隙滴落在他的脸颊上,还带着温度。
抬头望去,正看到渐渐失去光泽的瞳孔,那是王爷爷的,不过其中却没有一丝恐惧,那眼神中竟然是欣慰,他用最后的力气将缝隙遮住,然后彻底失去了呼吸。
我走了很久很久,直到整个村落完全消失在我的视野里,没有了力气,但是不能倒下,他们每个人的声音我还记得在脑海,他们偏安一隅,与世无争,为什么会有人对他们下此杀手,那天上盘旋着鹰在鸣叫,我看不清那群黑衣人的面貌,但我记得他们的眼睛,我活下去,我想亲手为村子报仇,我必须变强,不能在妥协,不能在退缩。
后来,我终于知道了,每个愿意出现在我生命里的人,都是我生命中不可取代的。之前的每天我不屑于和他们玩耍,现在的每天是我思念他们时挂在寒冷天空中的月牙。
为了他们,我要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