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挥去某些不好的回忆,她自嘲地嘀咕道:
“众里寻他千百度,翻箱倒柜找棉裤。”
她感觉自己说话时候呼出来的气都是能结霜的。
好不容易穿上棉衣棉裤,她打着手电出门去隔壁厨房。
点火烧灶,看着火焰在灶洞里摇晃,烧的木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江嫦微微有些颤抖的手才好些。
她将手靠近火苗处,感受到烧带来的灼热感,驱散寒意。
算了算日子,再过几天就是清明了,正是春意盎然的时候,怎么会骤然降温呢。
她脑子里闪过之前想起的“南涝北旱”。
模糊的记忆里是80-85年,南方洪涝不断,北方全是干旱。
减产厉害,老厨师说,因为东北大旱,那几年做国宴用的大米都差点供应不上。
西北因为缺水,就更加严重几分,尤其是头两年,有些地方成了重灾区,几乎是颗粒无收。
等到厨房暖和起来,她才从厨房后门出去,把睡在鸡窝里的三只毛安顿在灶台后面。
挺着大肚子折腾完后,江嫦才回到卧室, 摸着并不太温热的炕,又把谢元青盖过的被子拿了出来压在身上。
江嫦窝在被窝里,总感觉谢元青身上若有似无的味道在她鼻腔萦绕。
想起谢元青走后,秦老婆子每天晚上都来她家,给她打水泡脚,然后给她脚上揉冻疮膏。
江嫦刚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得知谢元青给了老太太五块钱的工钱后,不多的良心立马消失。
老寡妇一边用力揉叫,一边无比艳羡道:
“妮子啊,你可真是有福气,小谢走的时候特意交代我每天晚上都来,还教我怎么用这冻疮膏,往日可真没看出来他是个会心疼人的。”
。。。。。。
江嫦把整个身体缩在被子里,她安抚地拍了拍肚子里翻腾的小崽儿,道:
“王母娘娘都发话了,神仙动情,三界不宁,你们就别凑热闹了。”
吐槽地说完这句话后,江嫦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就在隔天一大早,江嫦起床推开大门,寒气扑面而来,还好她又换上了老装备。
红花大袄穿身上,绿色头巾头上戴,长筒棉靴脚底踩。
入眼全是白霜,远处的山尖上,日头照常升起,头上的天空瓦蓝清冽。
江嫦哈出一口冒烟的冷气,
“乍暖还寒,这天气哪是降温,明明就是阎王爷在冲业绩。”
吐槽的话说完,江嫦准备给自己弄点吃的。
冷里拿出来熬好的鸡汤,直接倒在锅里,因为是冷的静止状态,鸡汤入锅即沸腾。
江嫦下了一把面条在鸡汤里,看沸腾的鸡汤发呆。
一鸡二狗也被香味弄得闹腾起来。
江嫦看着蹦跶得欢实的黑毛鸡,“咋,你也想吃吃同类的味道?”
白毛急的“呜呜呜”的在她小腿上扑腾,黄毛就聪明很多,它乖巧的蹲在江嫦的面前,仰着毛茸茸的小脑袋,玛瑙一般的眼一动不动的盯着江嫦。
江嫦瞧它们圆滚滚的模样,顿时觉得自己手里的面条更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