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恨不能食汝肉,寝汝皮。
魏老狗,休要再开口,待老夫说与你明白。
户部非毕某人的户部,亦非陛下的户部,乃大明朝天下人的户部。
压银乃是祖制,非不忍言之事发生不可轻动。
增加军饷,不足以动用压银。
压银有也等于没有。
你这阉竖老狗,听明白了吗?”
石破天惊,简直就是石破天惊。
没想到魏忠贤只是几句话,引得毕自严雷霆大怒,指着魏忠贤的鼻子就开喷。
魏忠贤也没想到,自己在御前第一次出场亮相,意图在崇祯面前博一个好印象的想法。
被毕自严这个老匹夫破坏得支离破碎。
这下子好了,一点体面没给魏忠贤留,被骂得狗血淋头。
昔日的九千岁很快调整了情绪,展开了犀利的反击。
“陛下,老奴有罪,不该妄言政事。
呜呜呜呜呜呜呜。
惹得毕尚大怒,训斥老奴。
老奴已没脸再待在陛下身边服侍陛下。
呜呜呜呜呜……
老奴自请辞去东厂副提督一职,下诏狱论罪。”
魏忠贤老泪纵横,已经跪倒趴伏在宝座之下,眼看就要哭晕过去。
崇祯欣赏着魏忠贤的演技,这老家伙,微表情管理很细致,眼角抽搐,大眼泪滴子说下来就下来,跟死了老娘一样。
要是一个少妇梨花带雨地哭,还有一点美感,一个糟老太监哭个没完,就让人糟心了。
崇祯刚开始看还有点兴致,很快就不耐烦了。
“抓紧起来,地上凉,你这老狗。
毕爱卿说你几句,又伤不着你分毫。
你还委屈矫情起来。
以后不许随便撂挑子。
毕爱卿今天说你了,你下回找机会说过去就是。
记住当面锣对面鼓的说,不准背后捅刀子。
朕就不喜矫情的人,吵架归吵架,谁也不许给朕撂挑子。”
魏忠贤一听崇祯的话,就知道自己的演戏,今天伤不了毕自严分毫。
他心中记恨上了毕自严,场面上却做得到位,皇帝让干啥就干啥。
魏忠贤赶紧变脸,恢复了一脸谄笑的样子,领了崇祯的恩典,站回了崔呈秀身边。
魏忠贤看着毕自严,阴恻恻地道。
“毕大人,山高水长,杂家以后一定好好和毕大人相处。
一定依着陛下的口谕,找个机会好好和毕大人聊聊。”
毕自严鼻子出声,拱手道。
“老夫候着就是。”
这一节算是揭过,户部毕尚一人车轮战帝党双星,大获全胜。
崇祯似乎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又抛出了另一个让毕自严想不到的问题。
“毕爱卿,朕想起来一个问题。
每年朝廷拨给宗亲王室的俸禄有多少银两和禄米?”
这事情,毕自严根本不用想,张口就来,因为这也是他最头疼的事情。
“回陛下的话,我朝共计有2位亲王,每位一年一万石俸禄。
郡王一百二十三名,每位一年俸禄三千石。
郡王以下约二十万人,俸禄已不可计。
臣粗略盘算一下,要是都折成白银换算的话,共计需银五百万两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