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哪一边的?”数不清第几次被流敖阻拦的白一简,忍不住气急的叫道。
“公子交代了,让白大夫配合治疗。”流敖也是一脸为难,却充分理解寒曦邪不打算放过一丝一毫希望的心情。
“你还知道叫我一声大夫啊?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不清楚吗?我自己都治不好,那个臭小子能治好才怪!”白一简表情嫌弃的望着流敖哼气。
“白公子,您这又是何必?就当是放假在府里休息,顺便让君儿给您看看也不是什么坏事,不是吗?”从善如流的改了称谓,流敖的话让白一简听得直翻白眼。
“你傻吗?这么多年的希望变失望还不够吗?你就算不想想我,也想想你们家公子好吧!现在是关心我的时候吗?外边那么多事情,你家公子要怎么假病三个月?搞笑吗?!”就算白一简不参政,却也还没笨到看不清局势。
“这个……!”流敖还在想着要怎么回答白一简,旁边的君临晚却已经走了过来。
“写完了吗?”本是随口一问,结果却看见白一简旁边桌上摊开的白纸依旧干净,不由得微微皱眉望着对方。
“白大夫,你若是不把自己用的方子写出来,我就只能给你试药了,那个过程会很辛苦,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原本想着从白一简提供的方子里,对比卷宗里的记载进行药物筛选,这样不光能减少一点时间,还能规避一些重复用药,没想到对方会这么排斥。
虽然可以理解白一简对自己的不信任,但这样毫不掩饰的嫌弃,还是让君临晚多少萌生了一丝好胜心,于是望着沉默的白一简说了句。
“试药有风险,白大夫心里应该很清楚,就算我们愿意承担这份风险,可你的身子是不是还能坚持,谁也说不好。”君临晚的话让白一简身形一顿,还没等人反应,她又跟着说。
“按照现在这样
的状况,就算什么都不做,你恐怕也……”君临晚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一简恶狠狠的给打断了。
“你闭嘴,你懂什么?不懂就不要乱说!”这话说的有些急,白一简说完之后还忍不住望了一眼旁边的流敖,后者有些费解的皱眉,然后望着君临晚。
“是不是胡说,公子心里有数,既然如此,何不放手一搏?”眼睁睁的看着人死,也不是君临晚的兴趣,哪怕只有一点希望,都有一试的价值。
“搏什么?搏了就能赢吗?”与其冒那样的风险,他还不如维持现状,至少在这样的多事之秋,他可以陪在身边,还能给点支撑,不然……就真的只有一个人了。
想到什么的脸色黯然,白一简低头望着自己放在膝上的双手,用力的握成了拳头。
“能不能赢,我说了不算,但至少,可以续命。”她说过,能救多少不确定,但是,结果肯定不会比现在更坏,唯有这一点,君临晚可以保证。
“就凭你?”不是白一简要怀疑,如果连御医院的大夫都束手无策,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少年又能有什么办法?如果真的有,那也只有奇迹了。
“公子不信我没关系,但至少可以相信公子,不是吗?”搬出寒曦邪的君临晚,明显看到了白一简脸上的动摇。
没错,白一简不相信君临晚,但他不会怀疑寒曦邪,既然寒曦邪会让君临晚救他,必然是肯定了君临晚的能力,这样的事实,才是白一简始终决绝的主因。
不过是个刚认识的小鬼,凭什么取得寒曦邪的信任?凭什么可以这么跟在寒曦邪身边?明明只是个来历不明的家伙。
结果说到底,也不过就是白一简的嫉妒罢了,从对方脸上看出来这点之后,君临晚忍不住在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却没有揭穿的接着说。
“若是白大夫不介意,我们不妨先试上一试,如果效
果不好,我便不再插手,公子那边自然由我去说,若是能有所改善,也算是了了公子心病,让公子可以心安,如何?”拿捏到了白一简的命脉,君临晚也不着急的说完之后静待回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连旁边的流敖也等的有些心焦的时候,白一简这才表情冷凝的望着君临晚回应。
“只是试试,如果不行,以后都不准在寒曦邪面前提这件事情。”这是白一简的坚持,而君临晚并没有反对的理由。
“那是自然。”这本来就是寒曦邪强加给她的,若不是能因此收个人情以后好用,她也不会轻易答应,当然,这些事情君临晚是没必要说的。
“研磨!”白一简抬头望着流敖说了声,然后提起笔来开始写字。
回神的流敖急忙上前,一边研磨的同时,一边望着君临晚咧嘴一笑,眼神中满是赞叹,却不知,君临晚在看到白一简列出的方子后,那一脸凝重的表情。
白一简放下笔的同时,君临晚也拿着桌上的纸张仔细看了一遍,同时叹息的说了句。
“我还真是小看白大夫了。”君临晚语气波澜不惊的也不知道是佩服还是嘲弄,倒是脸上表情复杂的让白一简看得哼一声。
“不要叫我大夫,现在,我不过是个病人。”语气里有些不甘,白一简扫了君临晚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