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没事吧?”看到寒曦邪坐在位置上发呆,流敖忍不住上前问了句。
“没事。”回神的寒曦邪收回视线,抬头望了流敖一眼。
“庄大人那边怎么样了?”寒曦邪问。
“已经开始准备了。”流敖如是回答。
“没让人看出端倪吧?”想到什么的寒曦邪皱了皱眉头。
“没有。”关于这一点,流敖并不担心。
“那就好。”说到这里的寒曦邪笑了笑,然后吩咐了一句。
“让老秦准备一份贺礼送过去。”
“我们也要送吗?会不会招人怀疑?”流敖不确定的皱眉询问。
“这会儿往庄大人那里送礼的人,又何止我们一家,就算让人知道了也无所谓,之前王大人是丞相的人,我们没有理由动,但庄大人是主上的人,即便是丞相也得忌讳,更何况是我们?”寒曦邪似笑非笑的望了流敖一眼。
“这倒是。”流敖也跟着笑了笑。
“对了,继任刑部尚的人定下来了吗?”寒曦邪望着流敖。
“已经定下来了,是之前看好的人选,主上大笔一挥,没给丞相提议的机会。”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的流敖,嘴角始终上扬的说着。
“是吗?”若有所思的皱眉,寒曦邪表情沉凝的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公子,看来主上还是偏袒您的。”如果不是,事情恐怕也不会这么顺利,流敖在心里想着,然后望了一眼寒曦邪。
“偏袒?你在说笑吗?”没想到寒曦邪会冷哼一声,表情变得有些嘲弄。
“他那是偏袒吗?不过是担心一方得势,然后引来混乱罢了。”如今的局势,唯一能够制衡丞相的人只有他,换了谁也不可能让丞相一家独大,这也是庄微贤能够顺利出任狴犴郡守的主因,代价就是他。
想到这里的寒曦邪,在心里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如果不是因为他接下了开山的事情,丞
相哪里会轻易让出狴犴郡守这个位置?之前的狴犴郡叛乱,为什么到场的会是杨将军,不就是因为主上早就察觉异动,所以做的部署吗?
说的好听是他立功,结果却是为人作嫁,如今狴犴郡由庄微贤说了算,接替的刑部尚也和丞相无关,户部本来就是丞相的人,现在也等于没有变化,只有他,从一个原本置身事外的人,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如今朝廷势力划分,唯他最弱,却又是唯一能够左右局势的人,所以那些人才会拼命想要抹杀他,偏偏,他命不该绝。
“话虽如此,但主上也算有心了,如果不是,时局怕是只会变得更糟,我们也很难走到今天。”在流敖看来,如果不是主上暗中出手,他们的遭遇只会更崎岖。
“你以为他是为了我吗?不过是为了自己能够稳坐王位罢了,从头到尾,他在乎的就只有那个位置。”为了那个位置,到底牺牲了多少人,寒曦邪光是想想都觉得心里一阵恶寒,那就更不要说是切身相关的那些了。
“公子……!”流敖呢喃的望着寒曦邪,想要开导,却因为寒曦邪脸上阴狠的表情而只得作罢,那经年积累的怨,又岂是这样三言两语就能解得开的呢!
沉默一阵,寒曦邪做了个深呼吸的平复内心躁动,然后抬头望着流敖吩咐。
“新任的刑部尚那边也去打个招呼,别让丞相有机会挖了墙脚。”
“这个已经办妥了,剩下的就看这次开山结果如何了。”说白了,这朝堂之上多是利益共同体,若真要说什么宏图抱负,反而像极了一个笑话。
即便如此,也还是有人想要坚守初心,而他们要做的,不过就是凝聚足够的力量去为之守护,仅此而已。
“开山啊!”寒曦邪呢喃的望着门口方向,回想自己当初会答应这件事情的初衷,不由得轻笑一声。
原本计划的很顺利,却不想因为白一简而节外生枝,所幸并没有影响大局,不过……
诚如白一简所说,假病三个月是不可能的,在这期间,对方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看来,他得另外好好想想了。
伸手揉了一下太阳穴,寒曦邪眉头微皱的闭起眼睛,如果是他的话,下一步会怎么做呢?在兜兜转转一大圈,反而把狴犴郡给丢了的时候。
“混账!”屋子里一声大喝,寒无殇把桌上的茶杯砸在了门柱上,吓得门外领路的下人一个机灵,等他看见赵炳挥手的时候,如同得到特赦一般急忙转身跑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