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人们都熟睡的时候,一个黑影推开窗户跳进寒曦邪住的房间,昏暗的灯火也随之亮起,慢慢摇曳的映着来人肩上金绣的羽毛一闪一闪发光。
“公子。”来人声音低沉,屈膝半跪的低头望着脚尖。
“嗯!起来吧!”寒曦邪淡淡应着,然后挥手让对方起身,那是一个劲装男子,昏暗的烛火下看不清容貌。
“王城里什么动静?”寒曦邪望着来人低声询问。
“丞相那边又往睚眦送了信,二公子那边倒是难得安静。”来人低声回应。
“还真是不死心啊!”寒曦邪嗤笑的拿过桌上茶杯,望着里边微凉的茶水皱眉。
在狴犴城兴风作浪不算,如今还想把睚眦城也牵扯进来吗?如果风卿崖是那么愚昧的人,睚眦城怕不是早就易主了。
“公子,看来丞相是打算说服风城主携手,我们是不是也要跟狻猊城联系一下为好?”听到回话的流敖从暗处走来,不确定的问了这么一句。
“联系什么?你以为狻猊城的城主是傻的吗?”不过是那一点血亲关系,如果能够指望的话,当初又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如果他不是狴犴城的公子,恐怕早就被撇清关系了,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狻猊城是不会轻易出手的。
寒曦邪的话让流敖张了张嘴,结果还是没能说出口的低下了头。
“比起丞相联系睚眦城,寒无殇的安静反而有些奇怪,就没查出点什么来吗?”寒曦邪扭头望向对面。
“之前和礼部的欧阳大人有联系,似乎帮了不少忙。”
“你是说,寒无殇帮着欧阳式办事?”这还真是破天荒啊!寒曦邪的脸上闪过一抹惊讶,随后变得有些玩味的眯起眼睛。
“应该是为了开山的祭礼。”来人抬头望了寒曦邪一眼。
“原来如此,就知道他没那么本分。”恍然大悟的寒曦邪哼笑一声,然后望着来人。
“既然能够猜到对方目的,应该也已
经做了安排吧?”这次的开山可不允许失败,寒曦邪冷眼望着对方。
“安排了两个人进去查探,有消息会及时汇报。”来人拱手如是回答,听得寒曦邪满意的笑了笑。
“很好,别让人察觉,省的节外生枝。”寒曦邪说着挥了挥手,来人得令的从来时窗台翻了出去,留下摇曳的烛火和沉思的寒曦邪,以及欲言又止的流敖。
“想说什么就说吧!”看流敖那副模样,寒曦邪不由得低声说道。
“公子,丞相已经开始谋划夺位的事情,我们却什么都不做,这样合适吗?”一旦丞相那边跟睚眦城达成协议,到时候就更难撼动对方在王城的地位了。
“你担心丞相和风卿崖联手,然后一起对付我们吗?”寒曦邪眉一挑的望着流敖。
“虽然风城主不至于这么鲁莽,但无殇公子那边可就不确定了。”比起担心丞相,流敖更担心的是寒无殇。
“你是说这次的祭礼?”了然的寒曦邪抬头望着流敖,脸上表情却不以为意的样子。
“连祭祀都敢动手脚,看来无殇公子已经没有顾虑,若是因此而让开山生出变故,到时候对公子不利,这个时候丞相再施加压力,外界如果因此受到影响,那现在观望的人很可能会成为敌人,到时候公子的处境岂不是……?”流敖的担心显于言表,寒曦邪却只是笑了笑的望着前方。
“那不然呢?取消祭礼?”好笑的望着流敖哑口,寒曦邪拿着手上茶杯一阵把玩。
就算知道寒无殇打算借祭礼来找事,他也没办法阻止祭礼的举办,因为那是必要的流程,如果不是,礼部又何必牵扯其中?他只是有些好奇,祭礼如果出了问题,他很可能会利用这个机会推延开山的事情,对丞相他们来说也不一定就是好事,为什么还会放任寒无殇打祭礼的主意?
如果说,丞相并不知道寒无殇的打算,那也是不可能的,毕竟礼部尚
欧阳式是丞相的人,除非,丞相虽然知道寒无殇打算利用祭礼找事,却不知道对方打算怎么做。
明明是一条船上的人,结果却各自为政,这样看来,丞相和寒无殇之间也没有外边看的那么和谐,这对寒曦邪来说,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从丞相打算拉拢睚眦城来看,背后恐怕还有谋划,在情况不明朗的现在,他没必要先出手,毕竟眼前的事情更为重要。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寒曦邪望着流敖如是说。
“风卿崖不会轻易答应丞相,如同狻猊城的城主不会轻易选择我,这次的开山为什么会变得重要,无非是众人都在看,看我是不是有能力撼动狴犴,如果有,那跟谁才更有利可图,这笔账恐怕得重新算计,如果没有……”寒曦邪抬头望着流敖微微一笑。
“到时候你再来担心也不迟。”低声说完这句话的寒曦邪,扭头望了一眼旁边摇动的烛火,在流敖张嘴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寒曦邪伸手挥灭了那摇曳。
都不是蠢笨的人,每个人都在算计,就不知道是谁更技高一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