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姑娘垂眸,“无妨,”她稍稍停顿了下,便又继续说道:“漼公子方才不应该那么说郡主。”
“你是在担心我?”漼公子的眼睛一亮。
六姑娘道:“漼公子,你能不能抓住我说话的重点?”
漼时桉使劲儿压下翘起的嘴角,“你说,我听着。”
六姑娘道:“你虽然是郡主的老师,但有些话,实在是说不得。永安郡主是在宫中长大,她在心里认为她的母亲只有皇后娘娘。你如今当着众人的面,那么说永安郡主,实在是说皇后娘娘教导不好一个郡主,失了皇家的风度。”
漼时桉满眼笑意:“是,六妹妹说的对。日后,我肯定会想好了在说话。”
他心里忍不住得意。
恨不得告诉所有人,他的小妻子在教他怎么说话。
六姑娘蹙了下眉:“你好好听我说话,莫要不往心里去!”
六姑娘记得,从前的漼公子端方雅正,清冷疏离的如同名贵的兰草,只可远看。怎么今日觉得,这漼公子好似长宁公主养在园子里的孔雀呢。
“六妹妹说的,我都记在了心里,”他一本正经地看着六姑娘。
六姑娘不便和漼时桉多待,说了句:“日后切不可这般鲁莽,”便带着青禾离开了。
“十四。”
六姑娘一离开,漼时桉的眉眼就冷了下来:
“去看看,郡主去哪里了。”
“是。”十四朝着漼时桉行了礼,便躬身退下了。
……
临到午时,六姑娘和四姑娘回了谢府。
六姑娘才换了衣服,坐下喝茶,在外面伺候的小铃铛就走了进来,朝着六姑娘福了福身子:“姑娘,老太太让三爷回来了。”
“嗯。”老太太肯定不愿意看到二叔和父亲走的那么近,要三叔回来,分了二叔的生意,“二姨娘哪里准备的如何了?”
三叔走了那么久,二姨娘还抓不住三房,那可真的就是蠢笨如猪了。
小铃铛道:“听说,二姨娘发配了几个不安分的丫头。”
六姑娘抿了一口茶:“她做什么都行,但主要的是要把三房抓在手里才行。若不然,三婶儿回来,一切都回到从前,那我的一番功夫就白费了。”
小铃铛从兜里偷拿了块糕点放在了嘴里,“姑娘,莫要心急。三房的好戏,才刚上演呢。”
到了傍晚,六姑娘去福安堂时,才知道小铃铛说的好戏是什么。
“老太太,”老太太的脚边跪着一个年岁不大的少女,“您都不知道,三爷在老宅,被太太磋磨成什么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