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又细细地嘱咐了他几句话,“我得走了。”
她才要转身离开,板凳就喊住了她,“听雨,你等一等!”
他急忙回到床边,从枕头下面摸出来一对红宝石的耳钉,“送给你的。”
“送给我?”
听雨低头看了看红宝石耳钉,连连摆手: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板凳把手往前一递,“这是我特意买给你的,你就拿着吧,”板凳怕她不要,又特意和她说:“说起来,我还要多谢你。要不是你日日在姑娘面前提起我,我也不会有今日。这是我给你的一点协力,你拿着就行了。”
听雨犹豫着,没接。
板凳直接把红宝石耳钉塞到了她手里:“给你你就拿着!”板凳穿好了衣服,送她去了角门:“赶紧回去吧。”
“好,那你自己小心些。”
听雨朝着他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了。
板凳站在角门的门口,看着听雨远去的背影,夜幕下笼罩的眸色,亮的恍若星辰,灼灼光华。
他是姑娘在一次上香回来的路上捡回来的。
姑娘可怜他,让他在谢府当差,换得片瓦遮身,顿顿果腹。
再加上有听雨明里暗里的照顾,他在谢府的日子,过的也不算是太难。
但总归不是谢府的人,听雨也有照顾不到的时候。
板凳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看着夜幕下笼罩下露出影影绰绰的树木中,偶尔露出的一点微弱的烛火,眼中闪过淡淡地笑意。
六姑娘想要在三九胡同买铺子了,是想要置办自己的私产。
他好好地帮着六姑娘,以后兴许混上个小管事,那以后就能娶得上听雨了!
想到以后得生活,板凳都不觉得困了。
回到房间之后,换了一身衣服,急急忙忙地出去了。
有人打着漼家公子的名号,在三九胡同买铺子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漼家大公子的耳中。
漼大公子还没什么反应,反倒是伺候他的十四,气愤不已:
“公子,这到底是哪家的人,怎么能干出冒名顶替,这么缺德的事情来呢!”
他家公子是什么人?
那可是这上陵城少有的端方雅正的君子,何时跟那些下贱脏污的地方扯上关系。
平白污了他们公子的名声。
漼公子眸色平和,声色平淡,“无妨。”
这样的事情太多了,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十四气的跳脚,“公子,这次不一样!您是身份贵重,世家名门的公子。她们是什么,是靠给男人陪笑,赚的皮肉钱!公子,您万万不可能和她们扯上半分关系!”
漼公子在棋盘上落下一子,顿时,被逼的毫无招架之力的黑子,瞬间成了一只昂头挺胸的雄鸡,隐隐有了超越白子的趋势:
“好了。”
“你家公子不是那样的人。”
况且,他这个晦气的命格,又有谁敢靠近?
“那也不能让人这么糟践您的名声。”
十四实在是忍不了,气冲冲地去了外面。
漼公子一边自己和自己下棋,一边想着方才十四说的事。
其实,他觉得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的名声有污,那就不再是人人口中完美无缺的世家公子了。
在配上他的那个命格,就不会有人缠着他了。
这么一想,漼公子顿时觉得身体舒畅。
若是没听到十四说的话,他的心情会更好:
“公子,是谢家六姑娘顶着您的名头,在三九胡同买铺子做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