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皓谦刚刚踏入院子,就瞥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正静静地伫立在庭院之中——正是他的父亲宁博远。
他心头一紧,连忙走上前去,躬身施礼道:“父亲大人。”
宁博远微微颔首示意,眼神凝重地看着宁皓谦,开口问道:“烟儿近日可还好?”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关切和疑虑。
宁皓谦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但脸上还是强作镇定,回答道:“回父亲的话,妹妹一切安好。她近来正在潜心钻研一种新药,需要闭关中一段时间。”
然而,宁博远岂会轻易相信他的说辞。
他敏锐地察觉到宁皓谦这些日子总是心事重重、焦虑不安,这种状态迥异于以往任何时候,即便是当初宁白烟和林朝辞遭遇追杀的时候也未曾见到过。
于是,他紧紧盯着宁皓谦的眼睛,追问道:“真的只是闭关这么简单吗?烟儿究竟有没有出事?”
面对父亲犀利的目光,宁皓谦不禁有些心虚,下意识地揉了揉太阳穴,试图掩饰内心的不安。
他支支吾吾地说:“妹……妹妹确实无恙,可能是我太过担心了吧。”
宁博远见状,心中越发笃定自己的猜测没错。
他迈步就要往宁白烟的院子走去,口中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去瞧瞧她也好放心些。”
“父亲!”宁皓谦急忙向前跨出一步,伸出手臂拦住了宁博远的去路。
宁博远停下脚步,转头凝视着宁皓谦,眼中满是坚定与决心。
他厉声道:“若是平常,怎会连我去她院中都不许?谦儿,休要再隐瞒于我!”
眼见事情已经败露,再也无法继续隐瞒下去,宁皓谦无奈之下只得长叹一口气,向父亲坦白了所有真相。
听到宁白烟一身的伤皆是拜宁卉雅所赐,宁博远如遭雷击般呆愣在原地。
二弟早年离世后,他一直对二房多加宽容和忍耐。
即便后来得知这些年来烟儿在家中受尽二房欺凌,他也始终没有向二房采取任何行动。
眼见父亲满脸悔恨之色,宁皓谦连忙轻声安慰道:“父亲不必过于忧心,如今妹妹已经安然无恙了。”
宁博远点了点头,但心中仍旧难以释怀。
随后,他脚步匆匆地赶往宁白烟所住的院子。
当进入房间时,只见宁白烟正安静地躺在床上沉睡。
看着女儿那张苍白憔悴的面容,以及浑身布满的狰狞伤痕,宁博远心痛得不禁潸然泪下。
他静静地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然后默默起身离开,前往茗香阁。
在茗香阁里,宁博远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老夫人。
老夫人听后亦感震惊与荒唐,前些日子她刚刚责罚过宁卉雅,原以为她会有所悔过自新,没想到竟然愈发肆无忌惮、变本加厉起来。
老夫人原本打算为了家族声誉劝说宁博远暂且咽下这口气,但尚未开口,宁博远却率先表态……
"母亲,我知晓您内心所想。若您不愿见到二弟的血脉就此断掉,那么唯有分家一途可选。然而,在此我必须郑重声明,如果日后她们胆敢再度对烟儿动手,我绝对不会再念及任何亲情情面。" 宁博远深深叹息一声,语气坚定地说道:"这已是我所能做出的最大妥协了。"
老夫人听闻此言,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之中,最终缓缓颔首,表示同意分家之事。
宁博远心头满是不舍之情,但为了确保宁白烟的人身安全,他别无选择。
没过多久,宁家正式分崩离析,宁卉雅一家搬离了主宅。
而在宁皓谦和林朝辞的精心呵护下,宁白烟的身体状况逐步好转,日渐恢复健康。
另一边,宁卉雅仍然被宁皓谦囚禁于某处,每当宁皓谦前往送餐时,总能听到她充满怨恨和恶毒的咒骂声,目标直指宁白烟。
一旦发现宁皓谦到来,宁卉雅立刻改变态度,大声呼喊道:"大哥啊!你所帮助的那个女子并非真正的宁白烟!宁白烟早已不在人世了!"
每次听到这话,宁皓谦便会犹如惊弓之鸟一般,急忙慌张地走开。妹妹的变化,他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只是他实在没有勇气去面对罢了,如果现在的宁白烟真的已经不再是他的妹妹了,那他又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这一天,宁皓谦将香菱和知召唤到自己的面前,表情凝重地问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自从大小姐落水之后,她的性情就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香菱和知对视了一眼,香菱首先开了口:“确实如此,小姐跟以前相比确实不太一样了。”
看到宁皓谦一脸的严肃,香菱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虽然小姐的性格有所转变,但少爷难道不觉得现在的小姐才是更好的吗?”
宁皓谦听到香菱的话,抬起头来,目光紧紧地盯着香菱,似乎在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少爷,您和老爷经常不在府里,老夫人又常年潜心礼佛,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由二夫人说了算。小姐每个月的月例银子都会被克扣,吃的、穿的、用的都比不上二夫人身边的丫鬟。”香菱一边说着,一边想起了宁白烟所遭受的种种委屈,不禁声音哽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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