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妃听闻谨德帝指派安王去西境澜州镇压打击海盗,心头狠狠一抽。
坐不住,立马来找皇上了。
不知是念及她爱子心切,还是别的,这回谨德帝让她进来。
乔妃眼圈一红,“陛下,澜州距离上京城山高路远,路途颠簸,安王他才刚退烧,身子还未养好,至今连床都下不了,恐怕承受不住这番颠簸。“
打击海盗岂是一时半会就行的?为何不能等到安王禁足结束养好身子再派他去?
如此这般,分明是折磨他!
“臣妾担心安王会死在半路上,求陛下收回成命。”
谨德帝漆黑的眸底映着她嘁嘁哀哀的脸,淡淡道:“朕的儿子岂会这般脆弱?”
“安王年纪不小了,也该去历练一番。”
“陛下!”
“此事不准再议。”
谨德帝是铁了心,让安王解除禁足,即刻启程!
乔妃面色发白,身形踉跄离开紫极殿,心下既觉得后悔,又觉得心酸。
陛下竟一点也不心疼儿子!
此事不是没有缘由,她一直担心刺杀姜清瑶事迹败露,陛下会说些什么,大抵也是小惩大诫。
没想到,陛下看似什么都没对她做,却寻了机会折腾安王。
安王就是她的命根,此举……诛心!
乔妃面上覆着寒霜,“安国侯,定是你从中作梗。”
她到底是低估了安国侯的手段。
房里。
溪枫:“陛下不仅赏了姜姑娘好多宝物,还派安王去澜州除海盗,除海盗这事是大人提议的?”
贺峥淡淡开口:“不是,我推荐了勤王。”
“啊?”
溪枫愣了愣,心中不解,“太子殿下不是也适合吗?”
勤王勇武冒进,失了几分谨慎,太子沉稳,更擅筹谋,二者不相伯仲,各有千秋。
贺峥没有过多解释,只道:“直接提太子就不是如今的结果。”
“……”溪枫咂舌。
帝心难测,反正他不懂。
这种耗脑子的攻心计还是留给大人吧,他还是乖乖听大人的话,指哪儿打哪儿。
溪枫笑了笑:“姜姑娘得到这么多赏赐,该是很高兴吧?”
贺峥眸光微动,看向了窗台的垂丝海棠。
红艳夺目。
一如当日姜清瑶含笑的眉眼。
……
宁远伯府东拼西凑,好歹把嫁妆还上了。
这一日,姜君茹偷溜出来,登门海棠居。
“母亲的嫁妆被拿去填补,祖母的私也掏空不少,剩下的就用中公的钱。”
“祖母每天喝药就要花不少银子,吃不起人参血燕那些补品了。”
“父亲为了节流,遣散大半仆人,女眷们的月例全部减半,只有少爷们的不变。”
“每日的吃食也寡淡许多,下午茶点心没了,父亲不准任何人铺张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