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内,顾皎皎喝过药不久,抱琴便叫起来:“呀,王妃,您退热了。子琅公子的药真神奇呢。”
“退热了?”顾皎皎面露疑惑之色,她抬头抚上自己额头,讶然道,“真退热了!”
也没有之前那般头晕目眩了,状态好了许多。
抱琴挠挠头,歪着头趴在床边,“好奇怪呀,王妃,他们喝了药,就病情加重了,您也喝了这药,怎么这么快就好了呢?”
顾皎皎喃喃低语,这也是她所疑惑的。
“是啊,同样的病,同样的药,为何……不对!”
她音量猛然间提高了,抱琴被吓得一下子蹦起来:“怎么了王妃,什么不对啊?”
“病情不对,疫症所病患们的病情……”她与他们初始时的病情是一样的,但他们服了新药,过了一晚后病状便改变了,可她也服了新药,但她明显感觉好多了,那便一定是那晚出了什么事情,顾皎皎抿唇,“并非是他们病情加重,恐怕是有人暗中出手,想以此事来害王爷。”
抱琴愣怔在原地,目瞪口呆:“这……真的吗?王妃,那他们也太大胆了吧!”
顾皎皎的神情冷下来:“都是群泯灭人性之人,他们的胆子,比你想象的要大多了!”
她吩咐道:“寻人去找
王爷和子琅公子,就说有事商讨,请他们素来一趟。”
……
疫症所内,宿子琅节骨分明的指间捏着银针,小心的刺入病人的穴道内。
那病人低声惨呼,嘴角渗出一丝血迹,竟是有些发黑。
“中毒了?”宿子琅一惊,右指抚上病人枯瘦如柴的手腕。
屋中众人全部停下手中动作,看向子琅公子。宿子琅为病患细细把脉,俊美的脸上神色越发凝重。
“那日……看来果真不是加重,而是有人下毒了,可他是如何做到,能让这整个疫症所的人都中毒?”且这毒是何毒,他一开始竟瞧不出来,误以为是加重……
宿子琅正苦苦思索着下毒之事,王太医新收的小徒弟却一路哭着跑进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子……子琅公子,您快去瞧……瞧我师父吧,他也……也病倒了!”
宿子琅闻言,不得不再次提起药箱去看王太医。
诊断过后,他皱着眉看向王太医:“王太医这是中毒了……与疫症所的病患们一样的毒,这……”
王太医也是一怔:“中毒?”
“嗯,中毒,”段珩引导着王太医思索回想,“王太医可有碰过什么东西?或者入口过什么……”
“入口过什么……”王太医一拍身下床榻
:“水!肯定是水有问题。老夫今晨觉得口渴,便喝了一碗拿来给病患们熬药的水……之后便开始发烧,手脚无力,老夫还以为自己也染了天花,却原来是我误诊了……”
说到误诊,他还真是汗颜,王太医老脸一红,不再出声。
“医者不自医,王太医不必介怀。”
宿子琅知他在想什么,劝慰了他两句,便速让人去取水,等水取回来后,他仔细一查,脸色顿时阴郁了。
“果真是乌陀毒,不过量不大,难怪一时查不出,但量多了会致人虚弱,更遑论那些天花病人。也是在下医术不精,天花与乌陀毒掺在一处,竟没能查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