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皎皎白着脸一言不发,只愣愣地看着地上死去的男人。
段珩面露不悦,先行拽着她出了密室。
密室外。
顾皎皎才一露头,抱琴便冲了上来,而后在段珩与顾皎皎面前刹住脚,呜呜咽咽的哭道:“小姐,吓死我了……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呜呜呜……”
段珩被哭得心生烦躁,他瞥了抱琴一眼,吓得抱琴一下子止住了哭声,而后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哭嗝,她赶忙捂住嘴,惊慌地看着段珩。
段珩冷声道:“本王不是说过,要叫王妃?”
抱琴低下头,低低应了声:“是,王爷,奴婢记下了……嗝……”她说完,便又迅速捂住嘴,再不敢出声。
顾皎皎有些意外的看向段珩,轻声道:“王爷……”
段珩觑了她一眼,冷着脸甩开了她的胳膊,大步的往前走去。
“王爷……”顾皎皎下意识的追了两步,不知他又为何生气了,她咬了咬唇,还是转过头,安慰起身边不停打着嗝的抱琴来。
“没事,深吸一口气,再憋一会儿就好了。”
抱琴依言深吸了一口气,又憋了一会儿,果然不再打嗝了。
她擦了擦眼泪,抬头见段珩与流风走到了前面,便没了方才的小心谨慎,她凑到顾皎皎的耳畔,笑眯眯的道:“小……王妃,王爷对您可真好。听到您有危险,二话不说便来了,还是飞来的……”
“就是流风那个大坏蛋,带奴婢飞的时候居然提着奴婢的领子,冷风都灌奴婢脖子里了,对了,还有肚子里,可冷了……”
顾皎皎望向走在前面的段珩,漆黑明媚的眸中漾起点点笑意,“是吗,他这么着急我?”
“对啊
,不过王妃……”耳边依旧是抱琴的唠叨声:“您今日真是吓死奴婢了,若不是您临走前又说了那么一嘴,只怕今日……您往后可不能再这样了,您若是有个万一,奴婢可怎么办呀?”
在相府分开时,顾皎皎原本是与她说散心,便支走她的,但她快要走时,顾皎皎却又喊住了她,与她说昨日见的那些人,并不是什么好人,她等会要去会会,叫自己务必请王爷派人来查,但不与外人面前说,这才有了这一出,不然可真要出事了。
顾皎皎微微一笑:“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不必担心。”
她没与抱琴说方才在密室里头的凶险,若不然,抱琴怕是会叨叨上个把月才肯安生。
顾皎皎与抱琴说着话,目光有意无意的投向走在前面的,段珩的身上,心下暖意十足,滋生了些欢喜的滋味……
前面,段珩见外头没有马车,他又回头瞧了眼顾皎皎狼狈的模样,皱着眉头吩咐流风:“去找辆马车来。”
流风找来马车,段珩与顾皎皎上去。
流风与抱琴坐在外边赶车。
马车内。
两人相视无声。
最后,还是段珩冷着脸,问清楚情况,顾皎皎一一回应,最后得了他一声讥讽的笑,“你以为自己很厉害?那种话你也信,还敢只身犯险?”
她自是不会轻信,虽说心里还是藏了些侥幸,但也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
顾皎皎低着头,闷闷出声:“我只是想救爹爹,想查明真相。他们当夜给我送了纸条,第二日爹爹便被提到大理寺去了,此事太过蹊跷,且我怀疑王府里是不是有他们的人接应,所以才……”
“府内的事情何须
你操心,日后再有这种事,给本王躲着。”段珩冷着脸打断道。
顾皎皎面色微变,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是道:“是,臣妾知道了。”
段珩始终不满顾皎皎自作主张,尤其是豁出性命的自作主张,一想到便心情烦躁。
而且,她爹都被调去大理寺了,她却一次都没来求过他,他一直等她来,可她不来,还信了那种鬼话,宁愿舍了命去救顾清,也不愿去求他。
呵,他先前说她两句,她就乖巧的不得了,有本事就一直听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