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珩转身就走。
锦瑟的脸上染着雀跃的神色,赶忙跟上。走到院门口时,段珩忽地停住了脚步:“滚回你的锦华苑去,嘴巴闭紧点,别让本王听到什么不该说的。”
说完,他便恼羞成怒的离开了。
心情看起来,明显是糟糕透了,锦瑟弯腰,朝他行了个礼,回头再看顾皎皎的院子一眼。
啧,据派去的人回禀,顾皎皎的丫鬟也在,主仆二人一道儿与流风……想想真是十分有趣。
她们该感激,若不是段珩还念着流风情面,怕早就提刀踹屋进去了……
她慢悠悠的往回走,唇边露出了一个阴恻恻的笑来。
顾皎皎,本夫人失宠了那么久,也该轮到你尝尝滋味了——
……
段珩进了房,他径直走到桌前,颤抖着手,提笔落墨,“休”二字跃然纸上。
未消片刻,他便写好了休,冷如冰霜的眼底能清楚的看出丝丝血红,隐忍着刻骨的恨意与嫌恶。
客栈内。
沈淮安突然来信邀约,如今顾清与顾夫人都离开了,顾皎皎也曾答应过顾夫人,会帮着沈淮安的,所以便应邀前来。
但也怕段珩不喜欢,便于抱琴商量了一下,她独自出来,抱琴留在府内。
却不成想,她一来客栈,沈淮安便与她说起了段珩的不好。
“皎皎,我不会害你的,段珩有多恨顾家你是知道的,他不会相信顾家人,也不会相信你。若是他说信你,那都是骗你的,听我的话,离开他吧,我今晚就送你走。”
沈淮安面带担忧,话
语中毫不掩饰对段珩的不满与厌恶。
顾皎皎拂开沈淮安伸过来的手,语气中满是无奈:“表哥,我已经是他的王妃,与他之间的事,我自己可以处理好。倒是你,别再掺合这些事了,你不是想走遍这大好河山吗,为什么还要留在这是非之地?这种地方不适合你。”
沈淮安深吸了一口气:“如果你愿意同我离开,我便立即归隐,带你去……”
“表哥!我不会离开,你以后也别再说这种话。”顾皎皎打断沈淮安的话,语气终于冷淡下来,“知道表哥无事,我便不忧心了,若是可以,表哥亲写一封信与我娘吧,她很担心你……我先走了,表哥自行珍重!”
顾皎皎说完,再不给沈淮安开口的机会,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沈淮安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颓然地倒在椅子上,面色沉痛,喃喃自语道:“皎皎,你为何就不肯给我个机会,为何不肯信我?段珩待你那样不好,他哪里配得上你的一片真心?”
沈淮安双手逐渐收紧,指节泛白,面上是与他周身的温润之气截然相反的狠戾之色:“段珩,我沈淮安,与你……不死不休!”
顾皎皎自客栈出来,已然是月上柳梢头。
她上了先前寻好的马车,迅速往王府赶去。今夜她是偷摸出来的,只希望段珩不要去燕泽轩,万一抱琴瞒不住,怕是又要出问题了。
而此刻,燕泽轩内的激战方才停歇,抱琴正瑟瑟发抖的缩在榻上,低声啜泣:“……我都说了你别进
来,你不听,如今这样,我还怎么留在王妃身边?”
流风也不知该如何安抚,但也暗自庆幸顾皎皎不在,那人来这一出,明显是要他毁了顾皎皎的清白,要真中计了,被主子误会后……他与顾皎皎只怕性命堪忧!
想想这手段,可真阴险歹毒!
……
顾皎皎从侧门偷溜进府,步履加急的往燕泽轩赶去。不知为何,她眼皮一直不停地跳动,心里也没有由来地有些担心。
还未到亥时,顾皎皎看着静得异常的燕泽轩,心里的不安越发重了些。
看到卧房正室亮着烛光,她心下稍定,应是抱琴在屋内。
她推开门,屋内的情境却让她瞬间愣在原地。
抱琴衣衫不整地缩在榻上,旁边是手足无措的流风,正笨拙地安慰着她,他同样衣衫不整,甚至连衣带都系的歪歪扭扭……
顾皎皎看着窄塌中心的那几点血迹,心下顿时了然,她脸色大变,厉声道:“流风,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