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飞人通电话前后判若两人的洪海侠,突然感觉到被一股妖风笼罩。
面对来自南疆的危险,刹那间,他身上的自信消失了。
就刚才,虽然只是在电话上与飞人简单的聊了几句,但他知道,一场很可能要闹出人命的阴谋,已经不可逆转的启动,而且还启动得那么从容。
如果每个人都能讲实话,这世界上真不怕死的人压根就没有。有些人硬装出一副不怕死的样子,那是明知道没有办法不死,才想到要留下一个英雄形象给活着的人崇拜。
其实,有些人这样做,与鲁迅笔下的阿q,莫名其妙被以革命党的名义判处砍头时,还想到要把圈圈画圆没什么两样。
在人前显得再坚强的人,孤独的时候也有一个脆弱的灵魂。
洪海侠也是人,他在人前再吆五喝六,也得允许他私下里偷偷的怕死一回!
程晓辉这个人,早在南疆他就知道。其道行比玩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若要是单论不择手段,他可是洪海侠见过为数不多的狠角色。
在南疆,玩偶涉入命案,能在暂未收监前成功脱逃,也就是这个程晓辉充当的白手套。
只是,按行规讲,他程晓辉收了钱,虽然协助玩偶越境出逃了,但案子并没有撤销,他应该回避才对呀!怎么可能还主动找上门呢?这不符合逻辑啊?
洪海侠想不明白。
但当下这个事情,一旦有程晓辉插手,那就一定会是前所未有的残酷。
若自己胜出,玩成除了把牢底坐穿,就笃定会被流放出境;如果玩成胜出,那自己就有可能发生意外。
因为洪海侠很清楚,任何一个人都会有他的精神寄托和难舍情结,而玩偶就是玩成这辈子仅剩的精神寄托和难舍情结。
为了玩偶他会不惜赌上老命。
当初,玩成为了给亡命在漂亮国的玩偶解决移民问题,不惜冒拖垮景阳项目的风险,也要转出那00万美金就是明证。
知道危险已经来临的洪海侠,没有其它选择,只能先暂避锋芒、再图良策。
他先往八桂打电话,不作任何解释的对葛戈果说:“果子狸,你暂时把手里的事情移交出去,立即查航班,以最快的方式赶来陵江主持工作,一分钟都不能耽搁。”
什么叫隐私,躲在卫生间里怕死就是隐私。一走出卫生间,洪海侠立刻恢复了无所畏惧的表相。
他做的第一个安排,是把先叫到身边很小声的说:“兄弟,情况紧急,你得立刻去景阳酒店帮我做件事。切记保密。”
“这没问题,法哥手下在那看场的兄弟我都熟。”先说。
“酒店的监控录像按规定保留一个月。我要前天晚上0至3点壹包门口的录像拷贝。”洪海侠说。
“好,我马上去办,晚上给你送来。”先说完立刻走了。
随后,洪海侠让核心成员立即到30开会。
在会上,他用前所未有的语气说:“兄弟们,有些话我不便于给你们讲透,现只能告诉你们,我与玩成的决战,已经从利益之争上升为性命相搏。接下来不是他消失,就是我消失。具体怎么做由葛总指导你们。我现在暂做如下安排”。
洪海侠的开场白,让兄弟们都倒抽了一口凉气。一瞬间像炸了膛似的,纷纷说起了过激的话。
见到大家这么不冷静,洪海侠伸出左手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然后用很平静的声调对大家说:“请兄弟们收摄心神听我安排。
宪兵坝工程是我们的命脉,自然是对手重点攻击的目标。家俊和柏排武搭配,各自发挥自己的长项,协同保证工程稳步推进。
遇到故意捣乱的情况,能忍就一定要忍,实在忍不了就去工地外解决,绝不能牵连工地。”
“收到。保证做好!”柏跃华和颜家俊齐声回答。他俩在南疆就是搭档,在一起久了配合自然就默契。
“群峰要多费心与黄仁和范举联系,尽快把营运方案拿出来,做好两手准备。由我们自己操盘,交给管理公司来替我们搭理是首选,我看好陵江的市场至少可以火爆十年;由基金公司介入或经营公司承接也行,但必须以连本带息收回全部投资为底线,利润部分可以分期支付,也可以占股分红。”
“洪哥放心,我一定保底经营。”邵群峰跃跃欲试地表态,他知道这对他来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章好的工作照旧,在保护好兄弟的前提下适当的增加骚扰强度。”
“嘿嘿,有你这句话就行了。”章好的心脏早被大起大落历练得没有了起伏,大战前接受任务,仍然一副无所谓的作派。
“帮国,阿俊带上敏君、山娃子和虾球配合刚子,增加两部车,分成两组,在注重安全的前提下扮我游街。”
“那谁跟着你?你的安全谁负责?”刚子还是过于憨厚,听说派他出去同六耳猕猴游车河,忍不住发问。
“这是该你管的吗?”柏跃华厉声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