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一直坐在墙头上,等着他家大人被虐。
可等着等着,却看到他家大人抱着凤小姐进了寝殿,崔衡愣住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俩人闹和离闹了那么多天,那白月光都找上门来了……这事儿就……就这么过去了?
更离奇的是,这两人经历了这一遭,事情还没解决,感情却反而升华了似的?
崔衡翻身下了院墙,悄悄地凑到窗户下面,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着房间里的动静。
很快,崔衡便红着脸、脖子从院墙翻了出去。
看来以后崔判官的院子墙头、房顶以及周边的大树,都不适合他待了。
云消雨歇之后。
凤灵宵窝在崔清鹤的怀里,崔清鹤轻抚她汗湿的头发,两人都沉浸在初体验的余韵里,有些回不过神来。
过了一会儿,崔清鹤忽然关了灯。
黑暗中,凤灵宵嘤咛一声,懊恼地狠狠捶了他几下。
这人……蹬鼻子上脸!
·
龙昕的确是病了。
心病。
他陷入了一种极度矛盾的纠结中。
一方面,他忍不住去想那个人,时时刻刻都想去找她;另一方面,他又不断地告诉自己,她只把自己当个好玩的玩意儿逗弄。
积累了几百年的爱情宝典经验告诉龙昕,他不能去找她,把自己送上门去供她玩弄,最终只会有一个下场——被始乱终弃。
他绝不会去做任她把玩的小宠。
昏昏沉沉中,龙昕又开始做那个梦。
梦中,茫茫无际的黄沙路上,龙昕押着一队刚被抓回来的新魂走着。
走着走着,他看到上一任孟婆也在不远处走着。
她的背上背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孩。
女孩整个身体被一块布包裹着,只露出两只脚,分别耷拉在老孟婆的身侧,不停地有血顺着她的脚踝往下滴。
她的左脚踝上,一只梅花形的铃铛不停地随着她的脚晃荡着。
铃铛被灼烧过,已经不会响了,贴着皮肤的位置,被烫出一朵梅花形的印记。
龙昕忍不住问老孟婆:“这是谁?她怎么了?”
“不该你管的事情别管!”老孟婆严厉道,“她是高高在上的神,迟早还会归于神位,不是你这样的臭小子能肖想的。”
龙昕当时还只是一个只会抓新魂的阴差,年纪小,面子薄,被老孟婆这么一奚落,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匆匆逃离。
可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龙昕总是会做梦。
梦里,一只白皙的流着血的小脚不停地晃动着,脚踝上的那朵被烫出来的梅花印记挥之不去……
这个梦……龙昕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做过了。
可是那天,他在孟笙的左脚踝上,再次看到了那枚梅花印记。
他的指腹按着梅花印记轻轻地揉,万千思绪在那一瞬间涌上了心头。
当年,老孟婆带回那个女子。
可孟婆庄里并没有再出现那个女子的身影。
不久之后,孟婆庄里倒是多出了一个牙牙学语的女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