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完毕后,夜影趁着夜凛天心情好,赶紧将刚才收到的消息一一汇报。
“殿下,夜刃卫已经调查过了,这名蒙面人确实是石门郡出身,只是在二十年前已经离开石门郡,自此以后就一直待在血蜂这个杀手组织里,是接任务只看钱不看人的那一类。”
“但是这个黑蝎子标记确实调查不到来历,而且在调查的过程中,总是受到很多不明显的阻力,但就是会让你查不到任何资料,这种手段……”
夜凛天抬眼一瞥:“这种手段怎么了,你还有说话这么吞吞吐吐的时候,倒是让孤很新鲜。”
夜影暗叹一口气:“这种手段不像是江湖手段,更像是皇室苍穹卫的做派。”话说完,他赶紧小心翼翼地向夜凛天看去,本以为夜凛天会生气,没想到太子竟然反而笑了起来。
“看看,夜影,你这胆子倒是越来越小了,不就是专门为皇帝处理各种隐秘事务的苍穹卫吗,孤认为东宫的夜刃卫也不遑多让啊,你可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
笑容过后,孤寂与痛苦再一次爬上夜凛天的眉间:“自从知道母后死因开始,孤就做好了与所有人为敌的准备,区区苍穹卫,若非要动孤仅有的珍宝,孤也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夜凛天命人准备好纸笔,修长的手指握着笔行云流水般在纸上写,随后便将信装入竹管,用信鸽寄给远在天边的医佛乌其痕。
黑蝎子的毒术这般强大,且行踪掩藏得这般好,自然已成名多时,绝不是什么石头里蹦出来的新人物,既然在云隐国内调查不出这个黑蝎子的来历,那便去询问一定知道的人。
冷府的柴房附近,几个侍卫昏昏沉沉地在附近守夜,本来就寒凉的夜风吹在身上,让他们一个激灵,更加骂骂咧咧起来。
“老胡啊,咱们怎么就这么倒霉呢,老陈他们好歹只是守了半天那桂枝的尸体,怎么轮到咱们就要给这个杀人不眨眼的萧姨娘守一整夜呢。”
“谁说不是呢,桂枝虽然死了,但萧姨娘可比尸体还可怕啊,她竟然用毒杀了桂枝不够,还要把她吊上房梁,唉呀,尸体都敢亵渎,你说这心是多黑啊。”
“是啊,而且这萧姨娘还胆大包天到用刀捅老爷,老爷现在都还不能下床呢,听说捅了老爷后还想继续捅大小姐,真是太猖狂了。”
“哎你们说,老爷把萧姨娘关在柴房,还不让人送吃食,难道真的是想活活饿死她吗?”
“嗨,一个姨娘居然敢杀老爷,就是当场打死也不为过,这不是考虑到二小姐还要参加选秀吗,这么重要的关头,她娘死了她不就去不了了,反正三天也饿不死人。”
“说的是啊,老爷已经够宽待姨娘了,真不知道萧姨娘这么贪心干嘛,难不成还想爬到夫人头上去?”
几个人说起闲话来,那是觉得身体也不冷了,守夜也不害怕了,正津津乐道间,忽然瞟见冷焰心正一个人向柴房走来,连忙转身行礼:“大小姐!”
冷焰心抬手示意,随后说道:“各位侍卫,我来是想进去见一下萧姨娘,已经征求了父亲的同意,这是父亲给我的信物,还请诸位一观。”
几个侍卫仔细看了下冷焰心拿出来的玉佩,对视一眼:“大小姐,这,不是我们不让你进,那萧姨娘怪邪乎的,等她饿个半死你再进去,也就多等两天的事,何必急于一时呢。”
冷焰心叹了一口气:“没办法呀,我可以等,父亲的状况却等不得,今天徐大夫说父亲的刀口里有毒素,若是长久不得解药,恐于性命有碍,我才不得不来见萧姨娘,诸位且放心,我来之前已经向徐大夫求了麻醉药,进去就用在萧姨娘身上,保证让她不能生事。”
众侍卫没想到老爷的症状竟然这么严重,一下子都对冷焰心感到信服,这么大的事大小姐一人就敢孤身前来,可见这勇气与胆量真是非同凡响,至少比他们哥几个强多了。
冷焰心抬脚进入柴房后,慢条斯理地将房门关上,接着转身看向四肢被严密捆绑在背后的萧霏儿,笑道:“姨娘这个姿势怕是不会太舒服吧,没想到父亲竟然这么狠心,对悉心宠爱过二十年的女人竟也下得了这般狠手。”
萧霏儿啐了一口,恶狠狠地盯着冷焰心:“大小姐是来看我笑话的吗,哈,你别太得意了,以盈语的容貌,三天后必然能成为皇子妃,到时候,就是你跪着求我的时候了。”
冷焰心无语地看着萧霏儿,这人是不是脑筋不正常,都被绑起来了,被她害过的人都站她面前了,她不沉默做人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出言挑衅,是觉得自己修养很好不会生气吗?
没想到萧霏儿看冷焰心没有说话,竟然以为冷焰心是害怕了,当即张狂地嘲讽道:“大小姐知道害怕了,早点跟我道歉,等以后盈语上位了我就少虐待几次方悦,不然,以后我让她天天给我擦地洗脚,这也算发挥她的用处了。”
“啪”的一声,萧霏儿被冷焰心一巴掌狠狠扇歪了脸。
冷焰心眯起眼睛,不怒自威:“萧霏儿,你骂我也就罢了,非要攀扯我母亲,我今天不教训你一下,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说着,冷
焰心从随身药包里掏出一管试剂,正是白日萧霏儿命桂枝下给她的奇毒,她掏出灭菌棉布覆在手上,一把捏正萧霏儿的脸,将试管凑过去,开口道:“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今天我没有死在你的毒下?”
萧霏儿一惊,原来桂枝竟然下毒成功了?可是毒医的药物从未出过错啊,冷焰心这黄毛丫头怎么可能活下来?
冷焰心弯起眼睛,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且放心,你下给我的毒药,我可是一分不少地给你带回来了,也不知道姨娘有没有亲身尝过这毒药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