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吗?”见顾鲤吃完了手里的糖葫芦,眉眼有些满意地下弯,常安便问道。
“甜,”顾鲤答了一句,随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问:“常郎为何刚刚不多买一串?”
“因为顾娘没有给我拿啊。”常安开玩笑道,“都说家里顾娘最大,顾娘不让我吃我哪里敢多买一串给我自己。”
顾鲤脸上温度又开始上升了,而心里也是怪自己,那时害羞,脑子一白就什么都没有多想,连多要一串都给忘了,让自家夫君看着自己吃了一路。现在还被笑话,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时她忽然发现前面有些吵闹,便连忙指着那里,转移话题道:“常郎你看那里,感觉好像很热闹的样子。”
常安常安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前面似乎是一个新开业的店,店前面围着很多人,似乎是在看热闹。
“想去看看?”
顾鲤点点头,常安见此就拉着她走了过去。走进后,他才发现这是一家新开的布庄,很多人都是围在门口没有进去,带着顾鲤走近一看,才发现是门口摆了一个牌子,而牌子上写着:
新店开业,特请众客题诗,甲者可得赠新衣。
大概意思就是说,为新店题诗,得了甲等的评价就能获得一件好看的衣裳。
常安看了看四周,发现周围的客人除了来看热闹,还有些身着长袍的人在低头思索着,似乎是想借着题诗得一件新衣,沾沾新店的喜气。
“孟郎君,得乙等!”
此时忽然听见布庄里传来一阵清脆的女声,随后就看见一个翩翩郎君垂头丧气地凑了出来。
随后又有几个郎君走了进去,但得到甲等,就只有一个人,听着里面女声的介绍:
“这位王郎君,得甲等!”
随后,常安便看见店内一位郎君站在门旁,应该就是那人说的“王郎君”了。他看着这位郎君,只感觉眉目清秀,似乎在哪里见过。
“常郎。”
正想着,常安的手就感觉被捏了捏,他扭头看向身旁的顾鲤。
“常郎要不要去试试?”
顾鲤的眼睛亮亮的,不知在打着什么主意。而周围的人听到顾鲤的声音,似乎也注意到了常安,当即就有客人出声道:
“这不是常郎君吗?”
“是啊,他身边那位便是新娶的妻吧,当真是俏人。”
这时,店内的小听到外面的议论,也走了出来,看到了人群中的常安和顾鲤,连忙热情地问道:
“常郎君来了!”
小二说完就回到店里,随后就又带着一位女子走了出来。那女子一看见常安,就恭敬地行了个礼,用温柔的声音问道:“常郎君来了,可是要光临一番小店,提个诗?”
“若是得了甲等,也可为您的佳人博一件新衣裳。”
眼看气氛都拱到这里了,常安便问身边的顾鲤道:“要不要去试一试?”
顾鲤点点头,有些拍马屁的意味道:“常郎去了,定能夺得魁首。”
常安笑了笑,不置可否,便牵着她走到了布庄的门前。而此时那布庄的女子又朝常安行了个礼,将他们二人迎入了布庄,热情说道:“奴家名唤李梦鹃,特此感谢常郎君莅临。”
常安此时也微微颔首,算是回礼,随后问道:“这题诗,可有规则?”
“并无规则,题出便可。”
常安点点头,此时小二也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支笔和一张纸,递向了常安。常安此时才松开牵着顾鲤的手,看了顾鲤一眼,稍作思考,便想到了一首诗。随后便提起笔,开始在纸上写了下来
站在一旁的王姓郎君,见常安没有思考多久,便下笔,便也是被吸引了兴趣,不由得走了近点来看。
不时,常安就写完了最后一笔,将诗纸放在了一旁,而那李梦鹃拿过了纸,念道:
“牡丹含露真珠颗,美人折向庭前过。含笑问檀郎,花强妾貌强?檀郎故相恼,须道花枝好。一向发娇嗔,碎挼花打人。”
李梦鹃思考了一番,便恍然大悟道:“这诗写的是常郎君与顾娘子吧。”
顾鲤听后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李梦鹃这么一说,随后看向常安,常安依旧微笑,对这件事不置可否。
“虽说是将常郎君与顾娘子平日里的事情,但是常郎君却将此写成诗,不用典据,到别有一番郎情妾意的亲昵之意来。”说着李梦鹃就看向了顾鲤,说道:“顾娘子当真好福气,竟能有此细腻的夫婿。”
虽说是李梦鹃的恭维之语,但是顾鲤还是听得有些脸颊泛红。
常安此时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岔开话题道:“这诗,李娘子该作何评?”
“早先听闻常郎君有比肩太白之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李梦鹃收起诗纸,说道:“常郎君,也为甲等!”
众宾客听后都不由得赞叹。
此时——
“在下王维,今日有幸见过常郎君。”
常安愣住了,回头看去,只见刚刚那位王姓郎君走上前来,这才知这位王郎君便是王摩诘。王维见常安转了过来,便拱手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