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越行越远,直至变成一个小黑点,慕闲引才收回了视线。
在春怡楼遇上苏雀,确实让他有些意外,尤其是见到她戴着面具、扮作男人的装扮。
在他看来,简直是太胡闹了。
风月场所,人多眼杂,若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苏雀恐怕难以脱身。
而且他不喜欢她出入在这种场合,没有缘由的不喜。
所以不惜用苏青墨来威胁她,让她有所忌惮。
视线里出现了奚筝的身影,而后是慕豫麟,他一副懒散的样子被奚筝拽了出来。
奚筝将人带到了慕闲引的身边,这才冲慕豫麟说道:“三皇子,刚才多有得罪!”
“皇叔,你这样也太不给人面子了,我以后还怎么出入春怡楼啊。”
“你日后还想来?别怪本王没有提醒你,这是你父皇的指令。若不是方公公前来,本王都不知你会来这种地方。”
月影下,奚筝推动轮椅,慕闲引一脸凝重,慕豫麟迈着懒散的步子。
“你是皇子,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心里应该有分寸!”
皇叔这是话里有话?慕豫麟挑了挑眉,漫不经心道:“可皇叔也知道,我就爱听这小曲,也不是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吧?我看父皇就是小题大做。”
“豫麟!”
慕闲引望向他,“不许这么说你父皇,你喜爱听曲,宫中不是有吗?为何非要来这春怡楼?山庄一事还没警醒你吗?”
慕豫麟佯装耷拉着脑袋,“知道了,皇叔。”
慕闲引心中清楚,慕豫麟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所以他留下的人中,不仅仅是为了看着苏雀,也是为了看着慕豫麟。
从试探他的玉箫开始,慕豫麟行事越来越无所顾忌了。
青怜依靠在木桶边,水里的热气上涌,模糊了她绝美的脸庞。
水里浮着花瓣,青怜白皙的肩头若隐若现,细腻的肌肤上多出了些红紫的痕迹。
密密麻麻,一直蔓延至腰间。
青怜揉了揉酸麻的腰,试图缓解这不好受的滋味。
她不喜欢这样,可也只有这样,她才不用回到过去的生活中。
过往太过晦暗,以至于一想起来她都忍不住颤抖。
水面荡起了水纹,花瓣顺着水纹上下浮动着。
“青怜,你的父母不在了,以后就跟着嫂子生活吧。”
单单这一句话,让她平静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
青怜的嫂子后来将她卖给了大户人家当侍女,青怜也不觉得有什么,毕竟除了父母之外,旁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宠着她。
自己靠自己的双手生活,青怜想着这日子也不难捱下去。
八岁的青怜在大户人家开始了之后的人生,她只会打扫和浣洗衣物,因此都是干的这样的活计。
每天虽然累,但是日子过的很充实,至少不用看着嫂子的脸色生活了。
也不用时时刻刻听着她说:“你是靠着我们生活,自然是万事都要听我们的。”
变故发生在青怜来到这里的第二年,池里的荷花开的正旺,这家主人邀请了自家好友前来观赏。
宴席上,本来添茶倒水的侍女突然崴了脚,青怜便成了替补上去的人员。
只是在添完茶水退下时,却突然被人叫住了,她懵懂的望着叫住她的人。
她不敢出声,怕冲撞了贵客,只是垂眸在原地站定。
“抬起头来。”
青怜听声照做,而后就撞进了一双澄净的眸子之中,只是那道视线以打量居多。
她不喜欢对方这样的视线,紧抓着袖口,心里有些不安。
对方没再说什么,摆了摆手让她下去了。
青怜松了一口气,下去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
宴会结束之后,青怜还在敲打着衣物,可下一秒,人已经被控制住了。
她不明所以,看着棍子滚在了地上,随后挣扎了起来。
挣扎间,圆润的指甲划过了侍从的脸,虽然不尖,但划过依然有痛意传来。
那人嘴里骂骂咧咧着抬手想甩她一巴掌。
青怜眼看着巴掌就要过来了,吓得她闭上了双眼,随后只听见了一道哀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