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满脸为难的看着锦瑟,锦瑟垂眸朝太夫人福了福身:“祖母,此事不能草率决定。”
“公主,您这分明是想逼死我家小姐啊!”李惜娘的丫鬟倒是忠心,泪光盈盈的望着锦瑟,和李惜娘那副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样子,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锦瑟轻笑一声,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丫鬟:“你家小姐自己不检点,何苦来求祖母?”
“公主怎么这么说话,扯了我家小姐衣裳的是二小姐!”丫鬟一脸怨怼。
“那你怎么不说,二姐为何要扯你家小姐衣裳?”锦瑟眉梢一挑。
那丫鬟不言语了,支吾一阵,又往太夫人脚下爬了两步:“太夫人,我家小姐清
清白白的姑娘家,被人看了身子,可叫她怎么活啊!”
锦瑟冷哼一声:“收起你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吧!本宫在宫里见过的,比你们知道的多多了!”
说完,锦瑟叫了绿鞘进来,将在月亮门边捡到的腰带呈给了太夫人。
“祖母,这条腰带是我刚在外面捡到的,烦请二姐看看,是不是惜娘之前系的那条。”
顾云诗看了一眼,其实她也记得不太清楚,不过这时候,必然是顺着锦瑟的意思,坚决表示这就是惜娘刚才身上那条腰带。
“二姐一个女子,能有多大力气?就算她失手扯住了惜娘的衣裳,怎么会连腰带都扯掉了?”
“这腰带上没有半点撕裂的痕
迹,明显是自己松开的。”
“惜娘一个女子,扑进男人怀里,还自己松开了腰带,她想做什么,不是明摆着吗?”
“朝云公主!”
李惜娘不知何时从耳房里走了出来,一手颤颤巍巍扶住了门框,用又哀又怨的目光盯着锦瑟。青肿的额头,让她看起来更加可怜。
“打从您进了侯府,就对惜娘百般看不顺眼,不过是因为廷仪哥哥曾在陛下面前亲口求赐婚。惜娘自知轻贱,可您也不能这样作践我啊!”
李惜娘声泪俱下,话里话外都是锦瑟冤枉她的意思,那柔弱的样子,仿佛心碎欲死,随时都会倒下。
“我作践你?这腰带难道不是你的?”锦瑟笑了,“你雷
声大雨点小的闹,怎么撞了柱,脑袋连点儿油皮都没破,这寻死寻得也忒假吧。”
李惜娘抬手抹泪遮掩羞红的脸:“当时二姐用力甚大,我也不知这腰带怎么就会松开了。惜娘虽不是什么大户出身,也晓得礼义廉耻,怎么会自己解开腰带啊。”
说着,李惜娘偷偷瞥了一眼顾廷仪:“女子名节事大,惜娘的身子已经被三少爷瞧见了,若是三少爷不肯收了惜娘,惜娘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顾廷仪微微蹙了下眉,却未开口。
锦瑟冷眼看着李惜娘:“照你的说法,天下想攀高枝的女子多了去了,哪家姑娘要是看上了哪位公子,干脆到他面前袒胸露怀,不就遂了
心愿,还何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李惜娘脖子都涨红了,她说不过锦瑟,干脆松开门框,朝着太夫人就跪了下去:“太夫人,公主强词夺理,求太夫人做主啊!”
其实让顾廷仪纳李惜娘为妾,在太夫人看来根本不是什么大事。纳妾而已,和在人牙子手里买个丫鬟并没什么两样。
可让太夫人为难的是,顾廷仪娶的是当朝公主,且才新婚。若是这么快就纳妾,岂不是将把柄给了皇帝?
“惜娘,你才受了伤,还是快回去躺下,省的落了病根。”一直未出声的大夫人忽然开口,给李惜娘使了个眼色,又将目光转向了太夫人,“母亲,媳妇有个想法,您可愿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