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奴婢和宝华按公主吩咐照料李嬷嬷,不曾踏出过李嬷嬷的屋子一步。每日来送汤药和膳食的,都是小厨房的宝月。每次宝月来,都会跟宝华说一会子话,且会避开奴婢和李嬷嬷。”
锦瑟看了一眼喜鹊,喜鹊立刻出去叫了宝月来。
宝月一脸茫然,跪地问安之后,便一语不发。
锦瑟冷着脸问宝月:“你与宝华关系很亲近吗?你们每日都说了什么?为什么要避开绿鞘和李嬷嬷?”
宝月吓得身子一抖,连忙扣头:“禀公主,奴婢和宝华是同乡。这几日奴婢去送药食,不过与宝华闲话几句。宝华不喜绿鞘,所以才拉着奴婢避开了她,
不是奴婢有意的。”
锦瑟没说话,一旁的喜鹊问她:“你可知李嬷嬷中的是什么毒?”
“奴婢不知,奴婢只听郎中说,李嬷嬷是吃了相克的食物才导致中毒的。”宝月身子抖个不停。
“明明是你跟我说,李嬷嬷中了乌头碱的毒!”宝华喊起冤来,“公主,奴婢连李嬷嬷的屋子都没出过,都是宝月跟奴婢说的啊!”
锦瑟朝喜鹊使了个眼色,喜鹊便从袖子里取出了个瓷瓶,拿到了绿鞘和宝华面前。
“就是这个!奴婢见绿鞘拿过这个瓷瓶!”宝华抢先开口。
绿鞘看了瓷瓶一眼:“回公主,奴婢没见过这个,也不知道是什么。”
“给宝月
看看。”锦瑟吩咐。
喜鹊又将瓷瓶递给宝月,宝月小心的接过来,仔细的看了一翻。
“公主,奴婢看着仿佛是宫里的东西,奴婢在御药房见过……”话未说完,宝月打了个冷战,急急补充道,“奴婢眼拙,也没见过什么好东西,许是奴婢看错了。”
“你没看错,这就是宫里的东西。”锦瑟脸一沉,“宝华,你说这是绿鞘的东西,可是绿鞘从未进过宫,她从哪儿弄来宫里的东西?”
“她,她……”宝华说不出话了。
“喜鹊,去房把驸马爷请来。”锦瑟沉声道。
喜鹊立刻领命去了,不一会儿便带了顾廷仪回来。
顾廷仪跨过门槛,就
看到锦瑟坐在上位,满脸的不悦。再看屋子里跪了一地的人,结合这几日听来的消息,大致明白了是在做什么。
他走到锦瑟旁边的位置上坐下,一眼不发的看着锦瑟。
锦瑟却没看顾廷仪,自顾开口说道:“宝华下毒暗害李嬷嬷,栽赃绿鞘,按照宫规,当赐死。只是本宫已经嫁入侯府,便该照着侯府的规矩来。”
顾廷仪从善如流的接口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按照侯府规矩,应将宝华送去掌事院,领鞭刑五十。”
宝华一听,立刻大喊起来:“驸马饶命!驸马饶命啊!”
“不过呢,宝华伺候本宫也算尽心,将功抵过,就罚鞭刑二十吧。
”锦瑟看向顾廷仪。
顾廷仪不明白锦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依着她的意思点了下头。
“谢公主大恩!”宝华连忙扣头。
鞭刑五十,她不死也残了,若只是二十鞭子,还能留一条命。
“李嬷嬷,劳烦您亲自将她送去掌事院。”
李嬷嬷领命,拉着宝华便出了听雨阁。
“口舌易生是非,宝月闲话多嘴,罚奉半个月。”
宝月如获大赦,连连叩头。
“至于绿鞘,你虽然是被栽赃的,可是此事却是因你而起。”锦瑟说的是绿鞘,眼睛却盯着顾廷仪,“你是武侯府的老人了,又是驸马爷亲自指派来的,至于你该如何处置,驸马爷做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