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为什么非要弄清楚“炁场是什么”这个问题,就像在我们那边也没有人问为什么一加一等于二,就像初中的时候,老师曾经说过,公理就是不需要经过证明便固有存在的正确理论,公理是所有科学理论的基石,所有的推论都是在公理的基础上被证明出来的,而在公理的基础上被证明的理论又被成为定理,定理亦可以成为推理的依据,科学系统就是在这样的层级关系上建立起来的,那么,我只需要将炁场作为一个公理就可以了。
想到这一点,我的思绪豁然开朗,我快的回到宿舍,翻开本,那些之前全然不明所以的问题如今忽然如同绳上找到了线头的结,竟然一个一个被解开,上那些炁场理论此刻看来竟是如此的简单。
学习这东西就如同疏通下水道,你家水漫金山了,或许事实上只是一个地方堵住了,疏通一处就尽通了。我几乎是以风卷残云之势将本翻了个遍,之前还觉得如同天一样的课本,现在看起来就像小学生的课本,哦,这就是小学生的课本。良久,我放下,长吸了口气,学霸再次附体,我的生活终于步入正轨了。
接下来的生活很平静,平静得就像张永亦忽然就离开了我的生活圈子一样,大抵打一个不会还手的沙包本身也挺没意思。
我用一年的时间学完了初学部所有的课程,并在结业考试中拿到了科全满分的优异成绩,得到了状元光荣的登上了金榜——天师学院每年都会举行一次结业考试,无论年级,每个人都可以参加,而结业考试包括考和武考,考主要靠一些理论知识和相关的历史常识,和我们那边的考试差不多。
武考说白了就是实操,主要考教个人的对炁的掌握能力,并不仅仅是打架这么简单,他们这边所谓的根骨其实就是对炁场的感应能力,根骨越好的人对炁场越敏感,便越能产生共鸣。但感应到炁场只是第一步,如何操控炁场才是更重要的,而这就是修行的门道了。有些人根骨尚佳,却在修行路上不得其法,也是无用。
以术门为例,武考就是对术法的施放。在这个世界,术法被从一到九分为九个等阶,越高阶的术法便越难控制,但威力也越大。在天师学院,一般优秀的学生在初学部能够熟练掌握一到两个一阶术法已经算是优秀的了,要是能够掌握三个以上的一阶术法,术门恐怕都会抢着破格录取,术门本身就是这么简单粗暴。而中学部大部分术门都能够纯熟的掌握五个以上的一阶术法,优秀的能够掌握二阶术法,或者说能否施放二阶术法,是能否从术门中学部毕业的考核条件。
至于大学部,优秀毕业生一般都是能够掌握三阶术法的——如此看来,拥有蜃珠的我还真是能够在学校里面横行无忌——能够施放三阶以上术法的都是凤毛麟角。
而结业考试之后会放榜,金榜分为榜和武榜,成绩皆被用天干分为甲至癸十二等,甲自然是最高等,就比如说,如果某学生拿到了榜甲等,一般会用甲来形容他成绩,对应的则是武甲。而武都拿到甲等,则会被用双甲来形容。而对于金榜上的前三自然是格外光荣的,亦被称为状元榜眼探花,而我毋庸置疑拿到了初学部状元。
至于武考,我压根儿没去,毫无疑问名落孙山,尽管我对炁场控制理论了如指掌倒背如流,也尽管我对白灵犀对我的评价依旧不甘心,但我终究还是未能如愿以偿的感受到炁场的存在,那去参加武考岂不是自讨苦吃?反正我也没指望进对武考要求很高的术阵铸三门。
看着科金榜最顶端那个高高在上的李谦两个字,虽然知道这就是我,但或多或少还是有些不实际的感觉,但这确实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我拉着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这个叫李谦的还不错嘛,听说才来一年,就参加了初学部的结业考试,并且拿到了状元。”一个男声忽然从我身旁传来,带着些许戏谑的味道。
唔,便如入学第一天我就有所预料,无论是以二十二岁高龄进入初学部,还是那一天生的事情,都足够我成为这个学校的名人,很明显,一年的时间也并没有让某些有心之人让我这个伪造的名字淹没在尘埃之中。我偷偷的向那边望过去,既然是聊到关于我的话题,我自然是忍不住想要关心一下的。
那是一个年轻男士,也不知道是中学部还是大学部的学生,看上去十七八岁,长得倒是星目剑眉一副好皮囊,但脸上的讥诮却让实在让他的形象大打折扣,浑然就是各类小说电影中的大户人家条件优越自身条件也不错的纨绔子弟,张永亦的长大版本。
我瘪了瘪嘴,在心中呸了他一下。
“初学部的东西,即便是拿到状元,也没什么值得夸耀的。”另一个女生响了起来,声音清冷,倒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让我忍不住又望了过去。
却见那纨绔子弟身旁正站着一位身着黄杉的女子,身形芹长,容貌姣好,神色清冷,眉眼之间却总有一种似有若无的熟悉感,就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可我却偏偏想不起来。而尽管她说的话并不中听,但却表里如一,给人的感觉反倒要舒服的多。
“那是,只是多多少少有些意外。”那纨绔子弟笑了笑,目光又向武榜那边扫去,目光停留在了最后一个名字,嘿嘿笑了几声,“状元又如何,终究也不过是进偃门的命罢了。”
不需要顺着他的目光去找,我也知道他在看什么,他自是在武榜的最后一个找到了我的名字的,考满分,武考零分,说起来也着实有些讽刺。
在这等级森严的学校,纨绔子弟虽然话不好听,但确实正常表述,连我都习惯了,可那个女子脸却有些不自在,有些不高兴道:“偃门又如何,偃门很差吗?没有偃门,你平日既没车坐,也没有傀儡供你拆迁,什么事情都要靠你自己来做,那个样子你便满意啦?”
女子的回话咄咄逼人,让我在心中为她暗叫一声好,平日听习惯了对偃门的轻视,倒从没听过为偃门说话的,要知道,我可是明摆着要进也只能进偃门的人,自然是对这女生大有好感,止不住又多看了她几眼,当真是越看越顺眼。
女生说话不容情,倒让那个纨绔子弟有些莫名其妙:“子嫣,你这是怎么啦?”
女生脸一红,似乎这才现自己的反应有些大了,忙道:“唔,没什么。”一扭头快的跑了。
这有惹得纨绔子弟着急的追了过去:“哎,子嫣,你等等我!”
看着这两人离开的背影,我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又是一个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唉!”
“莫言,你在嘀咕些什么?”一帮景泽水抬起头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