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宁娴以捐赠旧衣物旧寝具的理由去的救助司。
已经是副使的魏瑶瑶,负责记录接收善人捐赠之事。
对于华平公主这个女儿,卫宁娴略有印象。
样貌自然是无可挑剔,看她做事的认真利落劲也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
眉眼之间也毫无其母的孤傲之气。
看得出来,这姑娘为人处世要比她那个公主娘有人情味。
只可惜魏家太过拖后腿,其母也是个不好相与之人。
择媳思三代,濮家扛不起一堆麻烦。
卫宁娴心底微叹,以要捐赠其他物品为由,提出跟魏瑶瑶聊聊的提议。
知道这位是濮家主母后,魏瑶瑶就想到那位每隔十日就来救助司帮忙的濮家公子。
她隐隐猜出濮母来这里的目的并非这么简单。
尽管心头略有不安,但魏瑶瑶没有拒绝。
她请濮母到救助司仓房旁的大树下一坐。
“濮夫人如有不解,尽可相问,小官定当知无不尽。”
魏瑶瑶谦和的态度,让卫宁娴心头的不忍又重了两分。
但为了儿子,她还是如实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来意:“魏副使,我是为我儿子而来。他这段时日只要院休假就来救助司做善工,这本是行善积德之事。”
“但若是动机另有他因,我做母亲的就不能看着不管,希望魏副使你能理解我这片为母之心。”
濮方玉在救助司的表现,魏瑶瑶自然不会毫无感触。
尽管对方端方守礼,但只要两人目光偶然接触,对方眼里蕴藏的炙热,就让她不由自主的避开。
她并非不懂,在镇北侯府大花园里被戏谑那一幕她没有忘记。
只是知道又如何。
濮方玉除了每次放本到她案头,什么都没有说,她没理由就这么把人拒之救助司门外。
魏瑶瑶放在袖子下的手缓缓交织在一处,她明白濮母的意思。
正因为明白,心头多少有些难受。
被人排除的感觉,不管是什么原因都让人心里不好过。
“濮夫人,小官并不理解您说的话,来救助司做善工的人除了为善积德,还能有何其他动机?”
抬起眉眼直视对方的魏瑶瑶,脸色微白,但语气坚定,“救助司唯一宗旨就是为朝廷分忧为天下百姓解难,小官在这里的职责也只有这个,没有其他。”
魏瑶瑶的话让卫宁娴心头一落之外,多了份欣赏。
她知道,这姑娘虽然心生恼,但也表明了她的立场。
大家点到即止,算是达成了共识。
她起身致歉:“是伯母唐突了,给魏副使添了麻烦,还望原谅伯母一二。”
魏瑶瑶无法掩饰糟糕的脸色。
她苍白着脸说了句:“濮夫人多虑了,小官还有事要忙,您请自便。”
说完拱手以礼,转身离开。
结果就看到自己的公主母亲正立在不远处看着她们。
尽管没听清卫宁娴跟自己女儿说了什么,但知女莫若母。
她能看出自己女儿脸色不对劲。
华平公主心头一突,有了各种猜想。
没料到华平公主也会来救助司的卫宁娴,连忙上前以礼拜见。
心里怎么看这位皇家女是一回事,礼仪上却是不能有差错。
若是以前,华平公主看到卫宁娴不会多理睬。
侯府嫡女当年嫁入人丁单薄又不起眼的濮家,在她看来是个笑话。
但十几年过去,卫宁娴的丈夫做到了知府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