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何处?”陈玄烈提刀逼问。
妇人们瑟瑟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何处!”陈玄烈举起刀恐吓。
“不、不在,他们从后门逃了……”一个妇人吞吞吐吐道。
后门?
还真是狡兔三窟,一旦史怀操和那僧人逃出城外,必然会引嗢末人反攻临泾。
忠武军终究是外人,那僧人是地头蛇,说不定还能蛊惑城中百姓作乱……
“此处!”还是梁延寿心细,没信那妇人的话,从墙角草席下寻到一个黑黝黝的地洞。
陈玄烈盯着三个妇人,杀心大起。
“不、不要杀……我,愿为将军做牛做马……”其中一個年轻貌美的妇人作楚楚可怜状。
“先看住她们。”陈玄烈对老卒吩咐道。
走到洞口前,刚要钻进去,梁延寿却将手中匕首扔了进去。
咻、咻……
两支利箭裹挟着寒风从里面射出,顶在木梁上,箭尾轻轻晃动着。
陈玄烈心中一寒,若方才自己下去了,只怕被射成透心凉。
索性驱赶床榻上的三个妇人下去。
此时此刻,陈玄烈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雅兴,她们死,总比袍泽死强的多。
人逢乱世,生死有命,要怪只能怪她们出现在这种场合。
而且刚才给过她们机会。
“咻”的一声,又是一支利箭射出,最前面的妇人惨叫一声,当场毙命,剩下两个妇人脚下一软,说什么也不肯再往前走了。
梁延寿将那妇人的尸体扛在肩膀上,当成了盾牌,小心翼翼向前靠。
陈玄烈跟在后面。
史怀操和那僧人也没逃远,就在前方。
“我与忠武军往日如仇,今日无怨,何必苦苦相逼?”
听到史怀操的声音,陈玄烈放心了。
“我等不如化干戈为玉帛如何?实不相瞒,我已拜田中尉为义父,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不如你归顺于我,何如?”
田中尉便是田令孜。
朝中四贵,两枢密使、两神策军中尉,皆由宦官掌领。
“甚好、甚好,我早有此意,你先别跑,我们仔细商议。”陈玄烈本来就大战了一场,还要追杀二人,更要防备她们的暗箭。
前面人影晃动了一下,不但没停下,反而跑的更快了。
陈玄烈暗骂一声,这年头的人一个个奸滑似鬼。
好在地道并不长,很快就到了尽头。
梁延寿第一个钻出,陈玄烈紧随其后。
抬头一看,天色微明,临泾城、寺院、大火都在背后。
如果今夜没有撞破这几人的阴谋,嗢末人就会利用这条密道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城中,后果不堪设想。
地头蛇果然是地头蛇。
前方两人拼了命的向前逃,留下两个亲卫断后。
陈玄烈哈哈大笑,提刀快步向前,“鼠辈可逃命去也!”
两名亲卫互相看了一眼,朝陈玄烈一叉手,转身逃入夜色之中。
史怀操破口大骂,却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僧人不管不顾,扔下他逃命去了,不过梁延寿带着两人追杀去了。
陈玄烈提刀一步一步走向史怀操,闹出这么多破事,都是这厮弄出来的,人都走了,又杀了个回马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