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萧成安眼底的温柔不敢置信。
是我听错了吗?
萧成安在说什么?
他提到了我跟顾轻的那些年。
所以,原来……那天晚上顾轻说的话他是在意的?可他没有跟我提及,我以为他压根就……
“不提,不是不在乎。”萧成安否了我的以为,“只是我在想我应该要怎么做。”
“那就从给你一场难忘的婚礼开始。”萧成安将凤冠戴到我头上。
凤冠沉甸甸的重量压得我下意识地低了头,我忽然想到“欲戴其冠必承其重”那句话,他的手指轻轻地抬到我的下巴,帮我撑住。“还记得我说过的吗?想要忘记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不是逃避而是面对。”
“面对一段新的感情。”
我当然记得。
我同样也记得他说过,我们这段感情是各取所需。
“萧成安,我成为萧太太可以压顾轻一头,从大家的笑话里跳出来变成人人羡慕的童话,这是我的需。可我一直不知道你的需是什么。”
从顾轻生日宴那天开始,我一直都糊里糊涂的。
这是我第一次正面问他。
萧成安却勾唇没有回我。
他把喜服拿出来,让我把衣服脱了,换上试试。
我垂眸,“我去叫导购进来帮我。”
他拉住我:“我就是你的导购。”
“……”
喜服的穿戴十分繁琐,我脱了只剩背心和裙子里面的四角短裤,让萧成安一件一件地往身上穿。
内衬红娟衫,中衣,红色绣花外袍……我像个木偶不时地转动身体来配合穿戴,事实上视线不知道落在哪里,尴尬到爆。
不过萧成安的目不斜视反而让我的尴尬显得多此一举。
他的注意力都在帮我穿好喜服这件事上,动作极温柔,先穿什么后穿什么像是提前做过功课一样,极为专业。
系扣子的时候,他手指轻轻地滑过质感轻薄的绸缎,我心上的拨片像被同时滑过一样起了涟漪。
他没有过多的神色波动,修长的睫毛随着目光的轻柔转动而微微忽闪。
休息室里的灯打的哪怕是一张凳子也发出艺术感的光晕来。
如果用一个形容词来形容他,应该是深海。
哪怕他坐在你面前,你也不见得能看穿真正的他。
各取所需,他在我身上能有什么需?
我想不出来。
美貌?财富?顾轻的牵制?
如果说第三个勉强成为一个理由,凭借他的能力其实完全跳过也可以达成目的。
我只能想到更合理的理由:齐悦。
一个他爱了五年却突然被背刺的女人,顾轻说她马上要回国了,他想利用我来让那个女人后悔。
直到他说好了,我回过神。
镜子里我已经变成另外一个人,待嫁的新娘。
凤冠霞帔集于一身,漂亮的不可方物。
萧成安让我稍等片刻,他换上他的陪我一起出去。
漂亮归漂亮,里三层外三层的严裹再加筒灯打下来,我热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