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梅脸都变了色,急急问:“师父,是谁?”
丰大夫疑惑看她:“你问这个做什么?”
廖梅吞了口唾沫,将丰大夫拉到后面小声道:“方才东家来了,就在茶室。”
丰大夫看她神色紧张,面色也跟着凝重起来。
“东家来做什么?你们说了什么?”
廖梅:“师父,你来看。”
她走进旁边的药室,将一个小罐子递给丰大夫。
“这里面,师父能看得出有什么东西吗?东家觉得有……毒。”
毒?
丰大夫面色一沉,低头看罐子里的东西。
燕窝人参汤,看燕窝的质量是上乘的。
“有人给东家下毒?是谁?”
廖梅摇头,她不确定是侯府的谁,或者可能是整个侯府。
丰大夫闻了闻,冷笑一声:“虽然这里面用上好的人参掩盖住了药的气味,但闻得出有蒲益草。“
师父好鼻子。
廖梅疑惑:“只有蒲益草吗?”
丰大夫仔细闻了闻,点头:“只有蒲益草而已,也不知道东家平素里的吃食都有哪些,不好判断是哪一种。”
廖梅却道:“能跟蒲益草形成慢性毒药的确实不少,石龟子,银灰散,金银藤,不管是哪一种,反正在燕窝里放蒲益草本身就有问题。”
丰大夫搁下东西,让廖梅不用多想。
他去内院的诊室,看着坐在竹榻上的王爷,上前揖礼。
他直言问:“王爷,方才王爷可听到了什么?”
这没什么不能言的,自个儿东家被人下毒,只要有确凿的证据,少不得要告到官府。
皇家里面除了陛下之后,就霁王最厉害,叫霁王知道了也好。
段誉泓颔首,想到那个容姿卓绝的女子,便问道:“周家当真对他们的郡夫人下毒吗?”
丰大夫叹了口气,一向平和无波的脸上也盛满了怒气。
“是的,燕窝人参汤中有少许蒲益草的味道,蒲益草加石龟子可叫人心悸胸痛,浑身无力,随着毒性的累积,中毒之后便会咯血,卧床不起,最后身体累败死去。若是加入银灰散……”
尺术一惊,说道:“这症状……”
丰大夫看他:“怎么?”
尺术看一眼自家王爷,便继续道:“方才郡夫人便是问的这个症状。”
那意思就好像她知道若是中毒自己会如何,可她却又似乎……不知道是什么毒。
第二日一早,李悦菀又带着燕窝汤来了,一样的料她这次熬了两碗。
张汐音这次没吃,有些难忍的看了眼旁边的空了大半的碗碟。
“菀娘子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肚子半饱,要不菀娘子自己吃了吧。”
李悦菀也没想到张汐音会提前用早饭,她每日都是掐着点过来的,直到张汐音早起的时间,用饭的时间几乎都很准时。
她也没多想,为难的看着汤蛊:“可我也吃不了那么多。”
张汐音叹了口气,伸手捏了勺子舀着尝一小口。
“到底不好拂了菀娘子的好意,那我等晚些再吃可好?”
李悦菀啊了声,神色中闪过些许慌张。
张汐音那一碗是有料的,比昨日的多了一味石龟子,她更希望张汐音直接吃完,她好带着汤蛊回去。
张汐音看她好似为难的样子,眼中染着疑惑:“有什么问题吗?”
李悦菀一惊,才发现满屋子的人都疑惑的看她。
李悦菀笑道:“自然可以,就是这汤蛊……”
“晚些吃了,这汤蛊我会叫人给你送回去。”
李悦菀看她神色毫无疑心,对她说不上亲和但也不似之前那样疏冷,倒像是真要跟她好好相处。
廖梅脸都变了色,急急问:“师父,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