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派人送来了许多东西,被褥吃食,甚至还有些种子。
可最重要的却是隋英亲自送来的一封信。
舒言等人看着站在门外,俏生生站立的隋英,她穿着一袭青衣,头上并未有多少装饰,却已然将这破败的县衙装点的清新了几分。
陈云终这小子傻笑着说道:「隋英姐姐一来,这穷乡僻壤都蓬荜生辉了,哈哈哈。」
陈云终走上前去,正要接过隋英的行李,却瞧见外面跌跌撞撞跑来一个秀才。
宋引抬起头,看向陈云终,十分兴奋地从怀中拿出一份。
「知县大人,这是下官的牒,我日后就是嵊元县的县丞了。」
陈云终之前就觉得这宋引呆呆的,如今自己好不容易得了一官半职,好不容易有个下属,还是这呆呆的家伙。
隋英越过陈云终走到舒言身边,神色颇为复杂,她从怀中拿出一封信。
隋英轻声说道:「掌监大人,这是太原那边寄来的信。」
陈云终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
舒言接过信封,她正要打开,隋英却开口说道:「掌监要不要到屋内打开,这里怕是有些不方便。」
舒言无奈一笑。
「那里有什么不方便?」
舒言打开信封,那两个休,倒是分外明显。
确实是陈晟之的自迹,他们本来就已经把该说的话说完了,该算的账也算完了。
日后再相见,恐怕就是战场上了。
而且舒言也不是原主,本来也没有什么感情。
只是信后面还提到了陈云终,陈云终瞧见自己母亲看向自己,顿时有些害怕。
下意识的害怕。
舒言叹了口气,她伸手摸了摸陈云终的脑袋。
「小六,你爹不要你了,以后你就是我一个人的儿子了。」
陈云终听到这句话,顿时头也不回地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留下神色各异的众人,一直沉默的白归尘低声说道:「小六本就是单纯的性子,陈晟之这么做,怕也是存了其他的心思,只是我不明白,干娘已经到了如今这种地步,他为何还这般不肯罢休。」
舒言将信封扔到一旁的火盆里,她笑着说道:「既然如此,我也写一封信给他。」
他那边也有原主的那么多孩子呢,这样也好,若是日后相见,真正厮杀起来,也有个依仗。
舒言到屋内写了信,刚进去就瞧见陈云终在哭。
哭的跟个孩子一样,舒言突然就有些不忍心了,她走到陈云终跟前,摸了摸这孩子的脑袋。
「若是你实在舍不得,就回太原吧,我不会怪你的,只是日后不能再见面了。」
陈云终扭头。
「母亲,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好好的一个家就散了,父亲从未跟其他男人一样,纳妾变心,你也没有见异思迁,为何这个家就散了。」
舒言沉默。
传统观念里,一个家庭里,只要丈夫没有变心,那便可以长相厮守,可原主和陈晟之却走到了这样的地步。
这是为什么?或许从一开始原主就不是以一个女人为支点站在陈晟之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