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村子,莽夫的脚程快了许多,台子上直接蹦下去,田埂间更是迈步极大。
好几次,吴西语的下巴磕在他肩头,吴西语感觉自己就是个菜瓜,再这么下去,就要稀巴烂了!
“唔……”
她略作痛苦呻月半吟,算是提醒。
眼前是一条小溪,石块垒在河面,莽夫不但没有减速慢行,反而越走越快。
“Dng,Dng,Dng……”
吴西语只觉得头晕眼花,甚至想吐。
“你……你能不能慢点,要不……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吴西语声如蚊蝇,要不是那碗姜汤吊着,她这身子骨早就昏厥了。
“少废话!”
莽夫的大巴掌往虎皮里一拍,正巧拍在她PP上。
吴西语咬牙,也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但心里头起了一把无名火。
三只野鸡换来的也是命!
“你……你就不怕我死了么?”
或许,三只野鸡对他来说不足挂齿,但从凤竹村扛出来这么远了,大概是真心想买回家的吧?
上山的路蜿蜒曲折,他一步一个大跳,吴西语直呼受不了,“放……放我下去,真的……快死了……咳咳……”
莽
夫听她咳得剧烈,似乎五脏六腑都要呕出来,动作终于缓下来,“婆婆妈妈!”
谁婆婆妈妈,还不是他不懂得怜香惜玉!
吴西语心里诽腹,旋即直感觉天旋地转,她整个身体被打横转了一大圈,紧接着扛麻袋变成了公主抱。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抬起手勾住了他脖子,生怕掉下去。
近距离看,他下巴的些许胡渣分外显眼,脸上的血痂也尤其骇人。
吴西语赶忙将视线瞥向了别处,他敏捷如风,崎岖山路视如平地,甚至让吴西语体会了一把古代过山车。
翻越了山头,到了一座山脚下独门独户,荆棘遍布,篱笆围院,土墙堆砌的房子里,莽夫一脚踹开了颇为原始的木门。
用家徒四壁来形容这座房子再合适不过,黑黢黢的,家具少得可怜,一张床,旁边放着两把竹子编的椅子,椅子上铺着花纹各样的兽皮。
“大哥,你回来了?”
“大哥,换银子了吗? 换了二哥的药回来么?米呢?”
发问从试探到急切,忽见一男童,约莫五六岁,从屋子后方跑出,他赤着脚,露着胳膊,大冬天的却只穿着单薄亵月半衣
。
而这件亵月半衣,满是补丁,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他的脸还算白净,就是皴了脸,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盯着莽夫,满是希翼的光。
可当他看到莽汉抱着的不是药,不是米,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眼里多了分迷茫,“ 大哥,这姑娘……”
莽夫面无表情,声音沉闷,“你们的嫂子,野鸡做聘,日后,她照顾你们。”
吴西语砸吧砸吧了嘴,这话听起来没毛病,细细品,只字不提分未给野鸡换人的事,还聘礼,情商不低啊!
“嫂子?”小男孩重复着这个称呼,呆愣了一瞬,转而嘴角上扬续而攥住了莽汉的蓑衣,蹦了起来,“太好了! 太好了!”
二哥身体羸弱,时常叹气自责,成了大哥的累赘,就大哥狩猎的本事,娶妻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