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莫臣理才沉着一张脸回来,吴西语正想问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伙计端来药,到莫瑾年服药的时候了。
吴西语也只能将心头的疑问和想说的话都暂且放下,接过药碗,放在边上,上前扶正莫瑾年的头,才一口一口的喂他吃药。
这也是张大夫说莫瑾年能醒过来的机会很大的原因,他还能自主吞咽,没有完全变成不会吃东西的状态。
莫臣理坐在边上,手里拿着吴西语刻意给他留的饼就着一碗白水往下咽。
吴西语将药碗放下,捏着帕子擦了擦莫瑾年的唇角,有些药还是洒出来了。
“等瑾年能挪动了,我们搬进我租的院子吧。”吴西语不知道莫臣理昨天为什么死活不愿意搬到镇子上,但当时她还有心力同莫臣理磨,但这会儿,莫瑾年昏迷不醒,她着实不愿多费心思在这上面。
“我们总不能一直在医馆住着,住在镇子上,给瑾年请大夫也方便不少,你说呢?”吴西语虽然这么说,但同样的话她昨天晚上就已经说过一遍了,并没能说服莫臣理。
她今日也没想过,单单这样一句话,能说服莫臣理。
却不想,莫臣
理咽下最后一口饼,只淡淡说了一个“好”字。
吴西语端着碗要去洗了还给医馆的伙计,听他应下,还觉得有些不真实。
诧异的看了莫臣理一眼,莫臣理却已经起身走到离间,莫成鹿昨晚没怎么休息好,今日起的又早,方才吃过晚饭就进来睡了。
莫臣理进去的时候,莫成鹿正睡的流口水,房间里烧着碳,暖烘烘的,莫成鹿早将被子踢下去了。
莫臣理将被子扯上来,轻轻搭在莫成鹿的身上,坐在床边发呆。
今日他回去村子的时候,有不少人正围在他们家门口说闲话,有些人还是昨天晚上来帮忙的,他也不好将人赶走。
也有些人,心存善念的来问瑾年的情况,他虽然同村子里的人不大亲近,可街坊们心存善念的询问,他也不好不答,只将情况说了个大概。
还有些人拿了些家里的鸡蛋给他,让他带着给瑾年补补身子。
本来场面还算和谐,他虽然不好意思,但想着日后还要在村子里住着,人情往来的,总不能视而不见,便也将那些东西都接下来了。
可谁能想到,无关的人都能来安抚两句,他那名义上的岳母和大
姨子竟然来落井下石。
站在人群里说吴西语不敬父母,不尊长姐,行凶伤了亲舅舅,这是上天给他们的惩罚,是遭天谴了!
说昨日那是上天降灾,因为吴西语的种种恶行被上天看到了,要降灾惩罚她,但凡和吴西语有关系的人,都落不到好下场。
莫家第一个遭难,莫瑾年被害成这幅模样,接下来可能就是街坊邻居了。
秦氏嘴里诋毁着吴西语,吴西语的长姐吴凤站在边上插着腰跟着添油加醋。
一个说自己辛苦养大的女儿不孝不敬,另一个就配合着说自家妹妹在家里怎么穷凶极恶,欺负姐妹。
一个说吴西语遭了上天降灾连累家人,另一个就赶紧说指不定整个村子都会受到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