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孙神医得放在沈温的眼皮子底下她才放心,那男人若真是冲着他来的,孙神医小命危险。
沈温想到此,便转头欲下楼去。
三楼招待的客人比较高端,不是一般二般的人物上不了三楼这种地方来。所以从廊下到楼梯口没有几个行人,出了喜好看戏的双双对对。
沈温下楼梯,到了转角处正巧与一位男子碰上。那男子风流倜傥带着平常人不曾有的成熟,那是经过足够多的阅历才会有的内容,眼波流转间还有别人看不见的狡黠。他看到沈温便亲切随和的笑了,不是淳于先生又是谁。两个人你上我下的站在台阶上,隔着这端端的距离,在心底交流间已经过招了好几个回合了。
这时淳于先生走上台阶,正好跟沈温脸对脸身子对身子的站定。他笑道:"姑娘挡了我的路了……"
这么明显的勾引,沈温怎么会怕的。
她那双仿佛带了钩子的桃花眼,盯着男人好看的侧颜,一点一点的刮过,那湿润的不薄不厚的嘴唇微微张合,不必做多余的,就在无形中做了一切。
一切男人在浪漫里想做的事。
搞得淳于先生喉间滚动,咽了一口口水。
再说出来的话,连舌头都打结了道:"姑娘……是……是这里刚捧出来的新人吗?我怎么从前没见过你呢?"
沈温用微凉的指尖摸向男人带着胡茬的颌骨,顺着脖子往下滑,轻而快的一带而过。
搞的男人硬生生的打了一个激灵。
沈温眯了眯好看的桃花眼问:"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你应该恨我才对。"
这话并不是没来由的。
沈温认识且有印象的人,无外乎两种人,一种是同一战线上的友人,比如小伙伴战友或者各国奉命确保她安全的特使,另一种是对立面的敌人,比如野心勃勃的恐怖者或杀人如麻的罪犯。
这男人虽然看着人模狗样的,但沈温在友人这一列里没有回忆到是哪一个,所以暂时只能把他归结到对立的那一列。她可没忘记,这人是瑞亲王的下属,她有一种预感,这位瑞亲王将是她在这里一个难缠的对手,一个带有种种变态反人类罪犯特征的极品罪犯。
那淳于先生听了这话道:"姑娘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们从前没有见过吧?"
沈温错身下台阶,小身板却贴着人家的身子擦过,故意留下一股幽香令人遐想。
就在二人即将各过各的路时,忽然淳于先生的大手一把拉住沈温,他低眉慈目的看着她道:"姑娘有没有人相陪,若没有鄙人倒想与姑娘做个伴。"
沈温想到刚才这淳于先生之前来找曦凤姑娘,猜着那曦凤姑娘原与之相好。不过她脑袋里刚刚闪出一副画面,那位曦凤姑娘正在廊下含情脉脉的看着楚宴丘,心想这淳于先生若此时上去看见心上人是这样一副做派,怕是该伤心了呢。
沈温问:"你的曦凤姑娘该怎么办?"
淳于先生道:"今晚的曦凤姑娘有人作陪,我正好闲着。"
干净利落不多做解释。
沈温也爽快,点头算答应了。
二人前后下了楼。
沈温在二楼楼梯口瞧见对面的廊下,有个好似孙神医的身影,于是便加快脚步寻着那一处找去。
走过去才后知后觉,此时这间赌房挤着好些看热闹的人。
里头有几个达官显贵明目张胆的坐在赌桌前在玩搜哈,各各都拿着我有钱我大爷的气势,一脸不屑的看牌看对手然后顺手摸摸玩宠们的小手。
沈温先不管这些人,她只掂着脚灵巧的将头转来转去的寻找孙神医的下落,直看到这老头看在门框上也津津有味的瞧着里边,这才放下脚跟。
她小身板想挤进去,可人群越挤越严密,堵的沈温想骂娘。
一直跟在沈温身后的淳于先生有意思的笑着摇摇头,他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邵安,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把赌博用的赌码,朝着不远处的旁边撒下去,一边道:"唉呀!赌码掉了!"
那群人听到这一声喊去看他又看那落地的赌码,唔喽唔喽的人群像狗子看见屎了一样,疯了似的扑向赌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