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
箭矢破空之声音在囡囡耳旁响起。
杀声未完,三个蒙人倒地,囡囡两眼余光隐约看到左右侧上的红色箭头,不敢回头。
一时间脑袋似空了一般,没了之前那样的呕吐感,双脚像灌了铅一般沉重,身体似在冰窟中,毫无温度,似窒息了。
直到一道身影将她拥入怀中,感受这温暖,双手紧紧抱住,重新呼吸到了空气。
许久许久。
恍惚的世界只听到“没事了”三个字。
“这三个蒙人,已……”刘飞话未说完。
囡囡顿时被蒙人这两个字惊醒,一个冷颤将在场的人都吓一跳。
一会儿。
囡囡仰着头死死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将军,眼中有厌恨,有痛苦,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可就是不哭出声音。
项牧从她眼神知道这姑娘聪明,猜到了,也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倒不是害怕,更多的是愧疚与怜惜吧。
“你明明知……呜……”
不等囡囡把话说完项牧赶紧捂住囡囡嘴巴,眼神往蒙人首领看,示意。
她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但心中怨气与痛苦在这一瞬间根本忍不住,两只小手不要命的扒自己的手。
见她手指血流不止,回想那碎布条上的血液,眸中的坚定而怨恨的眼神,心中如此从未对一个女子的怜惜之意如此强烈。
项牧让她扒开手掌,再次将她拥入怀,轻声道:“对不起!”
话音未落,左上臂与腰间疼痛袭来,十根红色的玉指在项牧腰间死死的掐着。
刘飞见状想要上来帮忙,项牧示意他继续。
“这三个蒙人已经被没了气息了,小王爷接下来,烧了还是?”
“算了,酒囊饭袋都是畜生,烧了费柴火,让野狼吃了更好。”
“小王爷,为了您的安全,我们还是往深处走吧,离段将军那里近一些,我们就更安全。这群蒙贼猜不到也不敢往沛城方向去,等虎骑将蒙人全部歼灭再出来。”
项牧紧忍疼痛,左臂上衣血液渗出,还没有放过他,倔强的丫头。
也顾不得这么多,右手将她双脚抱着,左上臂任由她咬着,一个跳跃上马,策马而去。
一路上。
或许一个人的性格鲜明到让人从一件事、一个眼神就能明确感受到。何况对于眼前这未经战场的小女子刚经历了生死。
刘飞看小娘子即便是睡着了,嘴巴也死死地咬着主子,十指已经发白,红色的血液不再溢出,也不知有多大的恨。
“将军,你没事吧?”
“没事,她睡着了,慢些行军,让她睡得舒服些。”
“喏,属下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倔的女子,既然知道将军救了她,不该如此。”
项牧瞥了一眼刘飞,“楚王军,每一个领兵之人,无论领兵多少,均不算是大字不识,道理不通的的粗人,而且方才我也同你说过了。”
“属下知错。”
西南的初冬寒风带着湿气,特别是入夜后湿冷入骨。
怀中女子的青毛貂绒披风应是在逃难过程中被流民抢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