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北齐却没有再回答,起身一扫袍袖,转头看着她一语双关道,
“很多时候,朝堂险,人心更险。”
说罢,阔步走出大殿。
月影将他身影拉得很长,朦胧在暗樾夜色里,那么不真实。
当夜,南初月来到王妃门房找到了正是侍卫们饮酒玩笑的玄五。
玄五跟随南初月来到花园树影下,南初月开门见山问道:”今天王爷觐见皇上究竟发生什么事了?王爷不肯和我说。“
“这……”
玄五有些迟疑,毕竟王爷对王妃并不算太信任,他不敢冒失多话。
南初月知道玄五的心思,便说道:“其实理论起来我不过是愚笨妇人,不该参与朝堂之事,但你也知道很多人对王爷和宁王府虎视眈眈,他纵有三头六臂也有疏忽的时候,这时我若不替他忧心谁来忧心?”
听宁王妃说的情理恳切,而且也的确是她不顾性命将王爷从黑风山救出来的,玄五还是点点头将事情和盘托出。
“王妃,其实我们早知道私兵营是四殿下的,而且就连皇上心里也数,可当今皇上是由四殿下生母云太妃一手养大的,皇上只能对这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当真对四殿下动手,就会被天下人职责屠杀手
足,不孝不仁。”
听到这里,南初月倒吸一口凉气,略略失望的向后跌退两步,脸色比月光才惨淡。
原来深宫事竟如此犬牙相错!她有些后悔自己太冲动,报仇心太急切了。
怪不得君耀寒敢谋夺皇位,怪不得他那么暴虐无道,逞凶肆虐也仍在京城骄奢乱欲,飞扬跋扈。
如此看来,这一次焦急剿灭私兵营不但没重伤君耀寒,反而打草惊蛇让他对君北齐更加仇恨,也添了更多警惕。
想到这里,南初月摇头叹息:“如此说来,皇上是根本不敢动君耀寒了?王爷就是深知这一点,所以就算他剿灭私兵营也根本无法撼动君耀寒的权势地位?”
“唉……”
玄五也跟着叹气。
“我们王爷也是十分窝火,可是这件事就算如实禀告,皇上也会责怪王爷误信谗言和失察之罪,所以王爷还不如不提,这样还能顺手将私兵营余党全部诛灭。”
南初月攥紧拳头,看来想除掉君耀寒真的不是容易事,时间一天天过去,三个月期限也很快就要到,自己真的能报仇吗?
想到这里,南初月忽觉心底一股藏怒宿怨腾然而起。
君耀寒,我纵拼的一死,也定要拉你下地狱。
玄五对南初月
说了这些,也不想她太担忧,便谨慎看了看周围,又低声道:“但王妃也不用太灰心,四殿下一向忌惮我们王爷,只要有王爷在,四殿下就作不出什么花样来。”
南初月无奈冷笑。
当然了,前世君耀寒就是太过惧怕和忌惮君北齐,才会对他下那般阴毒杀手。
南初月忽然明白过来,她在外面无论怎么谋算都无法撼动君耀寒性命,除非,从宫里下手,才能事半功倍除掉他。
于是南初月试探着问:“玄五,那今天皇上为什么和王爷吵架?也是因为私兵营?”
“那倒不是。”
玄五摇摇头,“是因为皇上打算拨一笔巨款给云太妃修宫殿,而王爷说南江闹旱灾,应该先拨款救灾,所以闹了起来。”
“哦?”
南初月思绪飞快旋转,再问:“那君耀寒是云太妃亲儿子,给云太妃修宫殿,他不出点钱?”
玄五耸耸肩。
“银子当然要出,可四殿下可能最近手头紧,所以一直避着不见皇上,皇上有些激怒,所以就和我们王爷吵起来了。”
有一个计划逐渐在南初月心底形成,南初月对玄五含笑:“行,我知道王爷没什么事就好,那天色不早了,你回去歇着吧!”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