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丧着个脸了,牧舟多聪明啊,白白得了这么个儿子你还不知足,为了把你俩撮合到一块,小家伙没日没夜的忙活,眼瞅着人瘦了一大圈,回头你可得好好给他补回来,千万不能怠慢了。”
苏湘仪的头发都被她抓成了鸡窝,闷闷应了一声,忽然觉得周围的景色黑咕隆咚的,越来越不美了。
“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我觉得你已经能承受住冲击了。”
等她说完,想从苏湘仪脸上看到些不一样的表情时,结果却出乎她的意料,跟宋行水一样,面无表情到一点变化都没有,这是不是有些太不合情理了?造反可是件大事,能不能认真对待啊!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苏湘仪点头倒是快,“你跟魏长卿之间说了些什么我不知道,但也大概猜到了,说实话,这个想法我早就有,只是没钱没权又没人,还有个贺知柠要照顾,找死这种事实在做不来啊。
现在不一样了,有了你这个脑子,再加上宋行水变,态的身手,反了他也没什么,他既当了昏君,早就该想到会有今日。”
她现在琢磨的是回去怎么面对江少禹,难怪江牧舟见她第一面就要认
她当娘,现在再想起来,一切好像都很说的过去了。
“荷香,还有没有酒啊,我心里郁闷,我要喝酒!”
本身在府中就已经喝了不少的酒,到家的时候,苏湘仪已经彻底醉了,但她酒品挺好的,不会耍酒疯,也不会大喊大叫,大哭大闹,就只是耷拉着脑袋闷不吭声,绮娘和荷香一左一右扶着她,配合着她凌乱的步子来,辛桃和宋行水断后。
“问清楚了?”宋行水好整以暇的问道,悄悄握住了辛桃藏在披风下的手,指甲冰凉,他又攥紧了几分。
辛桃看了一眼,暖在心里,“问清楚了,关于那件事也跟她说了,她没什么意见,你这兄弟虽然看起来不怎么靠谱,没想到还是个痴情种呢,就是不会带孩子,要不是牧舟乖巧自觉,早就被他带歪了。”
乖巧?自觉?想起那小子折腾人的手段,连他都自愧不如,也就在她们这些姑娘家面前才隐藏本性,怕吓着她们。
“你在岸上站了一个半时辰?伤口有没有疼?”
宋行水哀怨的看了她一眼,轻哼一声,“这时候才想起来关心我,你是不知道啊,那海边的风凉飕飕的,我穿的有单薄,孤零零一个人不知道
多可怜。”
绮娘:我不是人?
辛桃噗嗤一笑,抱住了他的胳膊紧紧贴着,“是我不好,忽略了你,再没有下次了好不好?以后不管干什么我都带着你,这海面上晃晃悠悠的,你不在,我还有点心慌呢。”
前面三人默默加快了步伐,默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看。
“好,以后不管你去哪我都跟着,甩都甩不掉。”
宋行水喜欢宠着她,就好像他活着的所有乐趣都在这一件事上,宠上天又如何?掉下来有他接着,断然不会让她伤到一分一毫。
辛桃眉开眼笑的点点头,突然间转了话题,“第一眼见到仪姐的时候,你就已经认出她了是不是?所以才会跟她不对付,她说一句你恨不得顶十句,是给你兄弟父子俩报仇呢吧。”
犹豫了片刻,宋行水道:“一个人带着个孩子真的不容易,以后咱们要是有了,你可不能学她做出抛夫弃子的事,我的脾气可没江少禹那么好,就原地不动守着你回来,我疯起来会做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辛桃双眸微眯,小手不安分的在他胳膊上抠来抠去,“你这是威胁我呢,你身上还有许多我不知道的秘密,没
有查清楚,我怎么可能走呢。”
宋行水一把抓住她的手把人扯到怀里抱着,与她头抵着头,沉声道:“听你这意思,是打算查清楚之后就远走高飞?”
“唔……倒也不是不可以。”见他面色越来越黑,腰间的手也越来越紧,辛桃不敢再逗他,笑着扑进他怀里,“要走也是带着你一起走啊,我好不容易找到个真心喜欢的,怎么可能轻易放手呢。”
这还差不多,宋行水面色有些缓和,摸了摸她带有倦容的小脸,在额头印下一吻,不忍心她再继续走,直接蹲在她面前说要背她回去,辛桃也不跟他客气,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跳上去搂紧他的脖子,开心的娇笑出声。
这一晚,江少禹不放心喝醉了酒的苏湘仪,在她房里照顾了她一晚上,至于怎么照顾的就不知道了,反正里面传出的声音令人无限遐想。
辛桃忙着酒楼开张的事,在房写写画画,与绮娘他们商议,一直到子时三刻才回房休息,宋行水就一直默不作声陪着她,渴了给她倒水,饿了给她准备宵夜,累了就给她捏肩捶背,整的荷香这个真正的丫头都没了用武之地,郁闷的蹲到门口琢磨明早给小
姐做什么吃了。
每天至少一顿药膳,这是必不可少的,算算时间,小姐的月事马上就要到了,荷香顿时如临大敌,有了更重要的事要做,汤婆子、月事带、红糖银耳羹,都要提前准备。
自从她来到小姐身边,亲眼见过小姐在月事期间疼的死去活来,躺在床上浑身冒冷汗,瘫软到下不了床,偏小姐不爱喝苦药汤子,不然她可以去找大夫求个调理月事的方子给小姐熬着喝,也能少受点罪。
翌日清晨,老天爷很给面子,是个大好的天气,辛桃心里记挂着开张的事,睡的不怎么踏实,太阳光一照进来,迷迷糊糊就醒了,揉揉眉心唤了声荷香,荷香立马推门进来,走过去给她撩开床幔。
“小姐,时间还早着,您怎么就起来了?”
“什么时辰了?”辛桃扶着她的肩膀,由着她帮忙穿鞋,又迷迷糊糊坐到铜镜前梳妆。
“刚卯时过,许是昨夜里累着了,其他人都还睡着。”荷香手里拿着木梳给她梳理柔顺的长发,边道:“奴婢昨儿个晚间送绮娘和施姐姐回房时,听到苏姑娘屋里有很大的声响,问了才知道,江家主一直在照顾着苏姑娘,应当是水到渠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