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里坐着四位年轻女子,她们穿戴华美,妆容精致,一人抚琴,一人作画,一人对弈,另一人品茶。
四位姑娘本谈笑嫣然,听着丫鬟的禀告,喝茶的姑娘将茶都喷出来,见其余三人都看过来,知道她是失态了,忙擦了擦嘴角,有很惊讶地问,“表姐还未回来,宁安侯府的小姐竟然敢来?”
“不怕丢人?”
“来的可是孟瑜?”
难道上次的羞辱还不够?孟瑜竟然还敢来?
可听丫鬟说是宁安侯府大小姐和四小姐。
“谁!?”
丫鬟再重复了一遍,玉三小姐诧异,宁安侯的几位小姐,她只正眼瞧过她的亲表妹,也就是宁安侯府二小姐。
其余小姐,在她眼中,还不如丫鬟。所以,她压根没有注意宁安侯府的大小姐和四小姐。
其余几位姑娘也是皱眉,显然她们也不清楚,倒是着橙色衣裙的女子手持白子,目光放在棋盘复杂的棋局,语气清淡,显然并不怎么关心。
“平西将军的女儿在宁安侯府是不是排行第四?”
“我没有印象。”
玉三小姐不以为意,其余姑娘也都是耸耸肩,谁会关注无关紧要的人。
“来了便来了,让林先生将人拦住便行,我看那八岁孩童的对子还不错。”
其他姑娘们闻言嗤笑,跟玉家的姑娘比起来,宁安侯府的姑娘都粗鄙了。当然,宁安侯府二小姐除外。
毕竟人家身上还有玉家的血脉。
那丫鬟面色不好,吞吞吐吐地说,羽兮不仅进来了,好对上了表
小姐的对子。
“怎么可能!”
玉三小姐想也没有想,便冷哼,宁安侯府的小姐除了她表姐,谁敢踏入他们玉家的春满楼!
而且,竟然还是破了她表姐的对子!
绝无可能!
连她姐姐都吃力的对子,宁安侯府那群野蛮子也能对上?
“是真的,她们现在就坐在春字一号间。”
玉三小姐根本不信,橙衣服女子也就是温家小姐,问道,“孟四小姐的下联是什么?”
能留在春满楼的丫鬟都是有笔墨的,何况玉家也不养不识字的人。丫鬟口齿伶俐,将羽兮的下联读出来。
“杖量地面,地长杖短,短量长。”雅间里忽然一片寂静,便是玉三小姐也是愣了一会儿,随后脸色难看。
温小姐拧眉,手上的白子忽然落在棋盘上,惊醒了她,喃喃细语,“对得极好。”
“有什么好的!”
玉三小姐气恼,她见不得宁安侯府的小姐好!虽然她见屋子里人反应,也知道羽兮的下联对得漂亮,但她就是不愿意承认。
同玉三小姐一块的闺阁小姐是知道玉家的小姐都是不喜欢宁安侯府的姑娘。这恩怨还是源自宁安侯府的三爷。
当初若不是孟三爷在宴会中做出那等不雅之事,坏了玉家二姑奶奶的清白,当年名满北冥的玉二小姐怎么会下嫁无名之辈。
当年的宁安侯府三爷只是工部七品的小官爷。可玉二小姐却是连王爷也嫁得的。
听闻当年先皇都有意将玉二小姐赐婚给亲王。比起本该是亲王妃的,一
个小小的官太太,玉家的人是极为嫌恶宁安侯府的。
虽说玉二姑奶奶嫁孟三爷多年,连儿女都齐全,但玉家从未让宁安侯府的人入门,似乎从未承认这桩亲事。
除了孟三太太的一双女儿,玉家从来不喜欢孟三爷,即便是孟三太太的嫡子,因长得跟孟三爷一模一样,他也从未入玉家的门。
这件事情,勋贵世家都心照不宣。
玉三小姐对宁安侯府的小姐更是厌恶至极,见她气势汹汹地冲出去,也知道她定要是寻宁安侯府女眷的麻烦。
有人担忧,想着要不要拦着玉三小姐,要是宁安侯府其他小姐还好,可偏偏是平西将军的女儿。
平西将军手握兵权,深得圣宠,若是闹得太过,她们只怕也会受到牵连。
温小姐拧眉说,“即便是我们想阻止,也未必拦得住玉三,不如派个人去寻玉二公子来吧。”
几位姑娘点头,觉得这个法子作为稳妥,玉三小姐最听她兄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