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讷言把自己的儿子当成掌上玩物!
这一惊天事实如同核弹缩小无限范围只在钟离荀渺福霜三人里炸出轰天火花一般惨烈无比。
三个人几乎是灵魂出窍一整天, 才在傍晚辉夜降临之际昏昏然回神。
围坐在餐桌上机械扒饭的三人中福霜先抱着米饭凄惨出声:“我感觉很恶心。”
荀渺有气无力的安抚:“见多了就好了。”
福霜闷闷垂头,她用一种含混的,自己都心虚的语调说:“怎么办,我现在感觉莫博名特别可怜……”
“他被他爸弄得扭曲人性,如果……没有这些……”福霜咬着筷子略微叹息:“或许他会是一个只是有些风流,但爱惜自己的富家少爷。”
这种事情根本无法深讨论, 就像如果只是如果, 多说只是徒添烦恼。钟离在两个小姑娘的目光下, 沉着而又温和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当无法自拔身上淤泥的时候, 最正确的做法就是努力向上生长——直到让别人看到,自救和被救。”
荀渺却在此时斟酌出声:“事无绝对, 这还只是我们的猜测。”
她筷子戳碗, 皱眉思考:“而且为了扳倒莫讷言, 还需要切实的证据。”
“……我记得他身上有齿痕?”荀渺谨慎说道,紧接着一锤定音:“到底是与不是,到时候将齿痕一对就差不多了。”
当时荀渺与福霜讨论相片上莫博名情人凶猛,他们下意识以为造成这样壮观痕迹的必然是一位胃口极大的女人,然而现在仔细想想齿痕深深, 烙印凶残,更像是一个男人在上面留下来的痕迹。
是不是莫讷言, 从这方面也就能鉴别一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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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山清水秀, 放野望去一片草木青葱。香花点缀其间, 飞鸟莺莺低鸣浅唱, 微风一震,微香袭来。
这里既不喧闹又不过分寂寥,大片大片的碑墓地排列齐整的竖立其间。
长长的石梯上,有一位老人慢吞吞的往上走。
他一阶一阶的走着,每一步都稳,每一步都往前踏一步。
在位置最好的那块地方,老人收住脚步,转了个弯,往深处走去。
他最后停在墓碑面前。
那上面的相片贴着的是一个英俊青年,他尚且年轻,富有生命力,然而略有阴鹜的表情却让他充满了危险的气势,让人第一时间察觉到的不是他的俊美,而是他暴戾的脾气。
老人伸出手,拇指轻柔的拭去相片上些微的灰尘,指腹微乎其微的在相片里的面容上停留一瞬,然后放下手,静静的端详凝视这个年轻人。
老人老了,皮肤发皱,眉眼下垂,皱纹横生,当年的英俊丰朗就连莫讷言都未曾见过,只有伺候过三代莫家人的地位在默默诉说着他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
“裴先生。”身着黑色西装,出门奉莫先生之命找管家的保镖恭敬垂头,在老人身后半步候着:“莫先生说,如果他们放了您,就让我们到这里来找。”
裴生张口,微风带着花香呛鼻带起一连串咳嗽,在身后保镖的搀扶拍背下勉强止住咳意,抬手摆臂挥退保镖:“我知道了,走吧。”
能做佣人做到裴生这个地步,把人家的孩子当作自己的孩子看待也是可以。保镖一半带着对莫家的倾羡,一半带着对裴生的鄙薄,躬身殷勤的将这位老人请了下去。
裴生坐着黑色小轿,在众位簇拥下沉默的又重新踏入这个把他从青年变成老人的深深宅院。
“莫先生。”裴生站在幽暗的角落,嘴上挂着微微笑容,和蔼说道:“我回来了。”
莫讷言坐在餐桌前,一边用手机看新闻,一边喝着咖啡,闻言觑了眼裴生,淡淡说道:“老裴回来就好。”
“托您的福。”裴生恭敬垂头。
“唔。”莫讷言无可无不可的应了一声,放下手机,擦了擦嘴上并不存在的痕迹,对裴生吩咐道:“让人准备一下,上午我要去公司。”
“是。”
裴生往后退去,身影完全消失在昏暗之中。
待莫讷言再出来时,车早已备好,他一边大步流星往车边走去,一边伸手整了整脖子上领带的松紧,与裴生擦身而过,大马金刀的坐进车里。
到了公司,莫讷言在簇拥中众星拱月,所有人都一派精英气质,而莫讷言在人群中更是如虎入林,气势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