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测者说的话是中,说的字也清晰,可是组合在一起,时淩就听不懂了。
“你在说什么啊?我?我干的?”时淩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一脸的懵逼,之后就觉得好笑,道:“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观测者没有说话,时淩面前的电子屏也没有反应,只是一片雪花,像一个面无表情的人紧紧盯着她,无声地压迫着时淩本就紧张的神经。
空气凝固下来,观测者和时淩之间的氛围紧张。
周围的时间已经被静止了,时淩说不出话,也说不了什么话,只能静静地听着自己越来越沉重的呼吸,手心也沁出了汗。
这个时候,时淩的眼前忽然变得一片花白,从小到大的无数记忆在这一刻间迅速闪回,走马灯花,等时淩反应过来,只觉得自己的大脑疼得要命,双腿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观测者!你看了我的记忆!?”时淩怒道,盯着面前的电子屏幕语气十分恶劣。
『别紧张,你总得自证自己的清白。』观测者说着,语气淡淡,丝毫不觉得自己错了。
时淩顿时更加怒不可遏,她的小脸气得涨红,指责着观测者:“你这是侵犯我的隐私了!”
『嗯,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时淩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中的那口闷气郁结成一块,堵在那里,令人难受。
这什么破合作对象,真是叫人难以忍受!
时淩气呼呼地想着,观测者适时开口:『我没有发现你在此之前和艾狄伦认识的记忆,他确实不是你带来的,却是真切地为你而来。』
时淩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栏杆上即将往下跳的艾狄伦,他嘴角噙着温柔的笑,目光望着时淩刚才所在的地方,似乎是为她开心,为她松了一口气。
回想起和艾狄伦认识的这段日子里,时淩实在没感觉到艾狄伦有很在乎自己的行为,他俩的关系和时淩与观测者一样,因为某种利益联系在一起,仅此而已,更多情况下只是合作伙伴的关系。
从一开始的绅士而疏离,再到后面熟悉之后逐渐放开,艾狄伦从来没有提及他的情感生活,对于时淩的问题,他也都是以“为了研究”一并掠过。
像时淩这种从小到大游走在冰窖般的情感之中的人,对感情会更加敏感,连她自己都没感受到二者有什么越界的地方,要么是艾狄伦装得太好了,要么就是不存在那些情感。
说实话,时淩只觉得今天观测者这一遭很莫名其妙……
『你是不是在想,我像是在没事找事?』
废话,时淩心中腹诽着。
因为观测者的窥探,时淩的头疼好一会才缓过来,此刻还是不悦地盯着观测者。
忽然间,整个世界都在迅速变幻,以时淩为中心,整个世界忽然扭曲了起来,天顶上的星空被无限放大,无限接近,直到那远在天边的银河近在咫尺。
一只巨大的数字形成的大手从地平线上伸出,像是宇宙的造物主那样,夜空变成了祂的掌中之物,宇宙间的恒星在祂手中宛若无聊的玩具,祂捏着放大数倍的恒星,炽热的光照耀在大地上,时淩忽然间感到呼吸沉重,被眼前这一幕惊得傻傻地矗立在原地。』
祂像是对这颗炽热的恒星不感兴趣,将它甩开,手指呈放大手势,夜空就跟电子屏一样,突破了空间和时间的界限,银河中心逐渐放大,两百亿光年的距离在一瞬间变得近在咫尺,星系中央的黑洞就这样出现在时淩眼前。
黑洞吸收着周围的星系,吸积盘又大又亮,地球和那块巨大的行星对比,估计是不够人家吃的。
时淩呆呆地望着天空,心中恐惧蔓延,对观测者,对这个不可名状之物产生了深深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