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算是最开始土地分配不均,经过几千年的战争,也应该有一个定性才是,怎么可能几千年还在为这豆点大的土地闹成这样不死不休的程度?”时淩再次发问。
“我们又不是野蛮人,我们有嘴,可以谈话,可以交流。”
时淩想起第一眼见到有隐的时候,他就那么待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牢里,身上都是锁链,看向自己时的那双暗红色的眼,如同看见了自由机会那般饥渴。
经过相处,时淩能确定有隐是个正常人,他会说话,也有思考的能力,除了毛色和性格不一样,他和青丘狐没什么不同。
所以,让青丘和涂山真正闹得不可开交的,又是什么事呢?
白青桥点点头,叹了一口气:“你说得对,按理来说,狐族的内部成团,最好的方法,要么是大一统,要么是分成两个和平共处的国家,但这也仅仅是最好的想象,你永远不知道上位者的心到底是什么想法。”
涂山发展迅速,很快就和其他族群建立了联系和贸易,很快国力就稳步上升,这个时候,涂山又再次把目光放在了青丘身上。
青丘这些年和涂山互不干扰,自给自足,没有靠外来的帮助,实力也不算太弱,所以,当涂山向青丘伸出援手的时候,青丘还是很乐意接受自己曾经的伙伴的。
自从两边开始了交易往来,青丘的财力渐渐被掏空,细究之下,发现在青丘内部渐渐安插了不少涂山的间谍官员。
他们企图从内部瓦解青丘,以不流血的形式渐渐同化青丘,以达到一统狐族的目的。
“当然,这些是以青丘历史学家的角度来论述。”
而涂山先富起来,伸手带动曾经的兄弟,那段时间确实是青丘国民经济飞涨。
对于安插奸细这种事,涂山不认,并且指责是青丘想要抹黑涂山。
国家的战争无非就是那些,打打舆论,或者是找个什么借口,总而言之,青丘和涂山之间好不容易缓和了几百年的关系,再一次降到的冰点。
“接着就是漫长的斗争……直到一百年前。”
白青桥说着,忽然想起了眼前这个少女的年龄,他歪着头笑了一下:“刚好就是你刚刚现世的那时候。”
“我?”
“嗯哼,你今年正好一百岁吧,这期间,涂山和青丘一直没发生过冲突,你不了解这些很正常。”
白青桥和时淩说着这些话,时淩听着很像说人在将这幅历史画卷,通过简短而生动的语句,概括了狐族的历史。
不知道为什么,白青桥在说起历史的时候,身上平故多了一分卷气。
可能这就是白青桥的本性呢?
“我要说的基本上已经说完了,剩下的你可以在这本里面自己找答案。”白青桥点了点桌面上的羊皮纸,接着就要起身离开。
“白青桥,你觉得两族人民还有交好的可能性吗?”在白青桥转身的刹那,时淩冷不丁地抛出了这句问题。
对面的人身形顿了顿,接着耸了耸肩:“谁知道呢,我只是个小小的图管理员罢了。”
他在时淩的目光中远去,回到架上继续去整理了。
时淩坐在位置上,眼眸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今天一个下午的时间,她都在藏馆里度过,将那本羊皮吃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