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淩没有多想,苗予桃到底只是个孩子,在她手里能掀起什么风浪。
回到房内,时淩忍不住把血混着酒喝了,起码面对血腥味时,没那么呛人。
半晌,她缓过神来,叫了小白过来。
“帮我烧个水,我要沐浴。”她面无表情地说着,把手上的刀也递给了小白:“还有这个,洗干净后放回药房吧。”
“喔,好。”小白应下来,接过小刀的时候,她惊讶地说:“这不是您让我放去予桃房间的那把吗?怎么沾血了?您哪里受伤了?”
“没事,刚刚划到了,已经包扎成功了。”时淩笑着安慰小白,一副温柔的知心大姐姐样。
只是,没人读懂她嘴角那得逞的快意。
……
苗予桃还是一如既往地听话,就当那件事没发生过一样,会粘着时淩甜甜地喊她姐姐,会撒娇着讨糖……
时淩的院落被他打扫得一尘不染,她也尽心尽力地教导着苗予桃。
医术,习字,关于开导启蒙的也不落下。
只是时淩到底有颗医师的心,每次取血看到苗予桃眼睛也不眨地割自己一刀,心里会莫名地难受。
明明一开始那么怕疼,这一刀下去,该有多难忍,才会做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苗予桃的体质特殊,一月两次的取血,愣是没让他的手上留下疤来。
而苗予桃似乎很喜欢时淩看他伤口那满眼心疼的样子。
最后时淩还是受不了这种奇怪的治病方式,自己偷摸研究了自己的病。
这件事被苗予桃知道了,不出一个月,家主就说研制出了新药。
此后再也不需要苗予桃取血。
应该……
那次秘密的交易,成为了时淩和苗予桃之间的小秘密。
只是她不知道,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熬制着补身汤药的苗予桃,会偷偷用另一种方式来“喂养”着时淩。
血还是一样的血,化在浓郁苦味的中药里,反倒没那么明显了。
但,没了一开始的“交换”,或者是害怕自己没有什么能留在苗家的理由了,苗予桃用尽了浑身解数。
不得不说,才起步没多久,他在医术上的造诣,一度超过了相同年纪的苗微灵。
大抵是苗予桃特殊的带着致命体液的原因,他对草药的味道异常敏感,那狗一样的鼻子,能够轻轻松松地认出熬成汤的药里加了几种药材,是什么味道。
再深入研究,关于药草的习性,普通人要记上很久,苗予桃很快就能记在脑里。
这大概是归功于时淩经常带着他认草,一对一的教学远比课堂一对多的效果要好。
或许也有时淩特殊的教学方式。
但,不管什么原因,苗予桃的成绩都是遥遥领先就对了。
从一开始和几岁的孩子在一块,没过几年,再次考核的时候,苗予桃就成了苗家年龄最小的正式门徒。
出色的天赋,高超的本领,加上优越的相貌,苗予桃的名声有隐隐超过时淩的势头。
尤其是每次时淩的生辰宴,总是会邀其他世家的人来苗家,有钱有权的小姐们闲惯了,在对苗予桃惊鸿一瞥之后,开始疯狂地骚扰苗予桃。
南疆民风开放,常出医药和御兽这两项本领之外,还有一奇门:巫术。女子性寒,最适合学习巫术,心思缜密,也擅长医术。
所以南疆没有严重的重女轻男现象。
故,在自由恋爱方面,南疆女子开放得多。
世家小姐们时不时就头晕发烧,要么就是受伤,一点点擦破皮都要来苗家的医馆,专门点名要苗予桃看病。
苗予桃这些年为苗家鞠躬尽瘁,常常助诊苗家的医馆,为了攒业绩,这些年都是能治就治。
所以世家小姐看到苗予桃每次都给她尽心尽力诊治的时候,她们感动得稀里哗啦,都觉得自己拿下苗予桃了。
于是她们大肆宣传自己和苗予桃的暧昧,以此来达到“官宣”的目的。
接着这阵风就传到了时淩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