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流动水冲洗擦净之后,姚昕语用毛巾擦干腿,重新回到了客厅。
房东坐在茶几旁,茶几上放着一个药箱。听到声音后,他回过头,“你先坐吧。”
姚昕语坐到了沙发上。
翻找一通后,房东手里出现了碘伏和棉签。
他拧开碘伏的瓶盖,将棉签伸进去蘸了蘸,又拔出来,像举着一根棒棒糖似的递到她面前,“消一下毒吧。”
姚昕语接了过来,将裤角向上翻折,在伤口处刷上了淡黄色的药水,又是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碘伏有颜色,你待会儿要注意一下衣服。”房东说。
“嗯,我知道。”姚昕语将裤角向上翻折,“等一会儿干了就好了。”
“你需不需要去医院打狂犬疫苗?需要的话,我可以陪你去。”
姚昕语站起身来,“没事,反正没破皮。”
“真的没事?”
“万一有事,我会找你的。”
“待会儿留个联系方式吧,如果需要打针,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系我。”
“好。”姚昕语点点头。
房东抓了一下头发,“那我们先看房吧。”
姚昕语终于想起了此行的主要目的,跟着站了起来。
富丽堂皇的大平层,挑高近四米,落地窗边可远眺临江,视野绝佳。放眼望去尽是装点门面的奢华,但没有太多体现主人爱好和品味的个性化装饰,总觉得少了些人间烟火的家常气息。
大概买下之后就一直这么放着,没做过什么改造。
朝南的方向一排房间,其中一扇门虚掩着,应该是房东的卧室。
房东带着姚昕语和中介小哥停在隔了两扇门的另一个房间门口,转动门把打开了房门,“就是这间。”
本以为会有热浪扑面而来,溢出的却仍是丝丝凉气,不过没有背后的客厅那么凉爽,似乎提前开了房间的空调。
进去转了一圈,卧室里摆放的都是品质上乘的家具。卫生间比先前那间小一些,但供单人使用绰绰有余。
硬件方面,没什么可抱怨的。
姚昕语双手交握,捏紧手指,心跳加快了一些,“我可以现在就定下来吗?”
“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房东回过头问中介,“还是说,已经讲过了?”
在一旁被晾了好久、始终没有找到出场机会的中介小哥终于被了。
“不好意思,周先生,”他毕恭毕敬地站好,“刚刚来的路上太急了,我还没来得及和姚小姐细讲。”
“说什么?”姚昕语屏气凝神,紧张地盯着他的嘴。
“姚小姐,是这样的。周先生之所以提供这么优惠的价格,条件之一就是对方喜欢狗。”
“这是找室友还是狗保姆?”姚昕语目光灼灼。
“不是狗保姆,也不用特意照顾。豆豆很粘人,我只是希望有人在我不在家的时候多关注它一下。”房东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那你们找对人了,如果是狗保姆,我完全不介意。豆豆对我这么热情,我和它肯定能好好相处。”姚昕语的语调一下子充满柔情。
“可它刚见面就把你抓伤了……”
“那可能是闻到我身上的味道了吧。”姚昕语亮出手机屏幕,“我家也有狗。”
房东对着手机屏幕挑了挑眉,嘴角上扬,“喔,还挺可爱的。”
“姚小姐朝九晚五,不仅时间上能够保证,”见房东有了松动的痕迹,中介小哥顺水推舟地加了一把力,“而且她也有养狗的经验,多适合呀。”
“你是海州大学的?”房东继续追问,应该是从中介那里听说的。
“是的。”
“哪个学院的?”
“食品学院。”
“你是哪个系的?”
“我是本科生教学秘,不是教学岗。”
“哦哦,是这样。”
筹码还不够?姚昕语又抛出一个:“如果豆豆需要狗朋友,我可以把我家狗也带过来。”
“不好意思,待会儿还有几个客人要来,我需要多考虑一下。”房东的声音平静温和,语气却是坚定的,“如果没有其他问题,今天就先这样吧。”
“好的,今天辛苦您了,周先生。您就慢慢考虑,如果同意,请随时和我联系。”中介小哥鞠了一躬,退到门口,换下了拖鞋。
“对了,微信。”姚昕语想起来,赶紧打开手机。
豆豆原本躺在落地窗边的船型狗窝里,专注地望着窗外的千万级江景,像是意识到客人要离开,立即恢复了热情,屁颠屁颠地再次从客厅里冲了出来。
这次,房东及时伸腿拦住了胖乎乎的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