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礼呆愣愣地看着小人儿。
一下就想起来,上幼儿园的他,第一回在医院看到刚降生的周泞。
准备好鼓掌的所有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慢慢合上了掌心,全场一下静寂下来。
宴会厅的大门打开了。
周望景华丽登场,却已经错过了最重要的一场戏。
只有他一个人蒙在鼓里。
陈淮礼的错愕不亚于在场所有人,是他想要的结果和答案,但并不是这样的场合,他一直都在要求退婚,是以他为错过方,不想要未来周泞因此而无法觅得良缘。
“泞泞……”陈淮礼一时语塞,在生意场上,那么巧舌如簧一人,居然找不到合适的言辞,去接她突然而来的决定。
这就是今天她说要办个生日part让圈子里所有人都到场的目的,这样省得传言四起,她考虑得着真周到。
“好了,作为生日宴的主角,许完愿了。”周泞吹灭了蜡烛,“蜡烛也吹完了,大家吃好、喝好。”
话音刚落,周泞就从陈淮礼的身边走过。
她光着的手臂,擦过了他笔挺的西装外套,陈淮礼那么高大一个人,却被她这一个用力,带了带,他踉跄地退了两步。
周泞头也不回地往宴会厅外跑去。
“周泞,你给我站住,发生什么事请了,你哥在这儿了,我给你做主。”周望景喊人。
可周泞丝毫都没有理会他。
温延珵上前走了两步,走到了陈淮礼的面前,“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追出去,泞还是你的未婚妻,不追,事情就坐实了。”
陈淮礼下意识转身,就往宴会厅的方向,走了两步,最终脚步停了下来。
这时,周望景已经冲上来,还没摸清楚的他,来了就往陈淮礼的脸上打过去,陈淮礼也不躲,也不还手。
温延珵将手里的玻璃酒杯递给了服务生,他上前拉住了发疯了的周望景,“好了,这么多人在呢。”
陈淮礼知道温延珵那些话的分量。
温延珵看他看得透彻。
谁知道今天居然是这样的局,这场子里盛装华服的有钱公子哥和千金都没了方向,温延珵将周望景和陈淮礼推了出去。
“今晚,阿景买单,大家继续。”
这人在这儿,谁也没有心思继续这个局。
但主角走了,那该怎么玩还怎么玩。
温延珵把二人给带了出去,一个忿忿不平,一个失魂落魄。
从温延珵认识陈淮礼到现在差不多也要有六年时间了,周望景和他是大学同学,后来周望景搭线,他认识的陈淮礼,在他的印象里,陈淮礼沉稳内敛,一向是运筹帷幄,什么都是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知道他和周泞的关系,从始至终,这段关系,也是掌握在陈淮礼手里的。
可一个习惯放风筝的人,手里的线断了,风筝飞走了,他拉了拉线,什么都没有。
三人从喧闹的宴会厅里出来。
温延珵打量二人,估计在里头还得要打一架。
“出去外头吹吹风,冷静冷静。”温延珵让他们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