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侯盯着长长的纸张,一时闷气,他见羽兮笑哈哈的,有种被坑了的感觉。
这礼品单子分明就是早有准备,所以羽兮想要清风先生的墨竹画是假,不过是为了让他承诺什么都可以满足她。
他忽然想起羽兮刚刚的那番话,“伯父说的可是真的,我要什么伯父都可以满足我,不嫌我要的多?不会反悔?”
这小狐狸!
一开始就给他挖坑呢!
“伯父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
看到这单子,他脸色能好吗?
宁安侯心里喊了一声,见羽兮目光纯净,脸颊带带着可爱的酒窝,一眼望去,就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可就是这小姑娘,不动声色敲诈他,他还乖乖答应了。
“没事,只是,四丫头,你不觉得这单子太长了些?”
言下之意,可以删减些礼品。
羽兮听着宁安侯连侄女都不愿意喊了,知道他这是生气,却故作不解,很诚实地说,“不会长啊,我还有几样没有添上去呢,伯父可是宁安侯,又得圣上器重,掌管户部,这些小礼品,找全应该不在话下。”
不,他办不到。
可偏偏他之前说了,无论羽兮说什么要求,有多少,他都能满足。
宁安侯
想反悔,特别想没脸地反悔。
羽兮看向宁安侯,眉眼弯弯,温透的眼眸掠过一抹狡黠,绯红小巧的唇角勾了勾 ,声音轻柔甜美。
“伯父,其实侄女一直觉得委屈的。”
宁安侯心里一个咯噔,有种不好的直觉,他顿感诧异,为什么他一听四侄女说话,他就心生不好的预感?
“先前侄女被玉三小姐推下鲤鱼湖,本就命悬一线,可也不知道是谁,这般心狠手辣,竟然敢在御赐之物上下毒。”
“想毒死我事小,左右我在宁安侯府,也无人庇佑,毕竟我父兄都远在清河呢。可那是御赐的圣物,若是传了出去,宁安侯府都有灭顶之灾。”
宁安侯闻言,面色沉了沉,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巧笑嫣然的羽兮,她这是在威胁他?
可羽兮精致的面容带着苦涩,眼眸中还闪着泪光,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完全看不出这是在威胁他,可偏偏她话里的意思就是威胁。
“四丫头,凤凰玉塌一事传出去,连累的可是宁安侯府,你父亲也是宁安侯府的人。”
听着宁安侯警告的话,羽兮依旧笑得温和,没有丝毫慌乱,乖巧地点头,“是啊,我爹爹也是宁安侯府的人,所以,我才
不让他们担心,没有告诉他们。不然,他们若是知道我被人下毒了,可不会无动于衷。”
“伯父也知道,我爹爹浴血奋战,手上的宝剑斩杀的人头可是都能堆满一城池。”
宁安侯沉下眼眸,他四弟乃是手握四十万兵全的大将军,连圣上都忌惮。他有多疼爱一双儿女,他很清楚。
不然当初也不会因为心疼女儿被老夫人折腾,而将命赌出去,为妻儿闯出一条活路来。
他当初将老夫人送出去,也是忌惮他四弟是大将军。不然若是四弟知道老夫人又对他女儿下毒手,四弟不会善罢甘休。
“羽兮,伯父忽然觉得,我一直小瞧你了,你若是男儿,我都觉得今日站在这里的,是你二堂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