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刮得更大了，失去了热源的姜早早下意识地想要撒娇，展开了双臂。
在家里的时候，不论她犯了多大的错误。
比如说不小心没拿稳爸爸珍藏的古董花瓶，又或者心血来潮给哥哥最疼爱的那只很丑的狗洗澡，却不小心把它剃成了沙僧的发型──
她只要摆出可怜巴巴的表情，再配上对着镜子做过无数次的“求抱抱”绝招。
连惨遭tn毒手的“老猪”，都会摇着尾巴上来抱她。
可是春梦里的这个男人连狗都不如。
姜早早直到手都酸了，他才带着一些不解地缓缓压下她的手，随后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狗……”
男人。
姜早早来不及愤怒，随意地拍着的手掌渐渐有了规律，极轻地安抚着她连日来焦躁和无处发泄的思绪。
她睡得格外香。
第二天，姜早早被响了无数次又按掉的手机闹钟吵醒。
她突然想到昨晚那个让人脸红又无比真实的梦，瞬间清醒了几分地掀开毯子。
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除了胸上似乎被气垫床硌出红痕之外，毫无痕迹。
她松了口气。
梦里的人在醒来的那一刻莫名变成了顾淮免的脸，让姜早早的心情有些复杂。好半天才慢吞吞地换好衣服，掀开帐篷。
天微亮。
“姐姐，你醒啦？”
帐篷外蹲着一个有些黑的小姑娘，看着约莫七八岁，嘴巴里正嚼着彩色软糖。
还带着惺忪睡意的姜早早被脆生生的小孩声给吓了一跳，滑稽地维持着撑在地上的姿势，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和她对视。
“哇，姐姐你长得真好看～”
这个年纪的小女孩不像成年人，明明喜欢却装作不在意，她们经常性地直白表达自己的心声。
姜早早被夸得顿时缓过神来，仰着脖子勾起漂亮的弧度，甩了甩绸缎般的头发，对着小女孩做作地眨眨眼。
“有眼光昂！”
小女孩被逗乐了，笑得快看不见的眼被远处走来的人给瞬间抓走，边跳边挥手大喊：“哥哥哥哥——”
“姐姐醒了！”
姜早早闻声顶着清晨的湿意，眯着眼回头看。
顾淮免的身影越来越近，直至在半蹲着的她身上投下一片阴影。
他先去摸了摸小女孩的头，柔声说了声“谢谢”，又转头去看乖乖地蹲在同一水平线的另一个人，视线停留了几秒欲言又止。
“这个哥哥也好看呢，比姐姐还要好看！”
小女孩双手捂着脸抢先开口，绑得粗粗的辫子差点甩到姜早早脸上，嘴甜得没边儿。
在她看来，其实这两个哥哥姐姐都一样好看，可是哥哥可是给自己买了整整一袋糖让她等着姐姐醒来的。
在金钱加持下，自然是哥哥越看越帅。
姜早早：“……”
没眼光的小屁孩！
一旁的顾淮免撇下眼，余光滑过头发不乖地翘起几根的女孩。
没睡饱的她显然还来不及启动隐藏机制，一张小脸明显很不服气地鼓起，嘴里不知在小声哼哼些什么。
明明面对不认识的小女孩时笑得梨涡浅浅，好像屁股后面长了个长长的尾巴似的，缓缓地扭着，都快翘到天上了。
而面对他的时候，则是脸红红的，一副被欺负了的受气小媳妇模样。
好像精分。
顾淮免沉默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姜早早欲言又止的好笑模样，打破古怪的氛围：“……吃早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