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双仍然不死心,他又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柄木制的小匕首,走到了苻羽面前,蹲了下来。
“这是你当年给我的,记得吗?”岑双说。
那木匕首是红木刻的,只有掌心般大小,剑上刻着“双玉”二字。匕首身上微微发亮,已经有包浆的迹象,可想而知它是经常被人拿出来把玩的。
“这是你做的,因为钰字太多笔画,你就不耐烦地写成了玉字。”岑双抚摸了上面的刻字,“我还笑你,太懒了。”
苻羽自然还是记得的,只是,她现在还疑惑着,当初自己真的和岑双关系这么好吗?
那十八岁少年的身影和模样,早就在苻羽的脑海里模糊了。
岑双的目光从匕首上转移到了苻羽的双腿上,他这才反应过来,从一开始,苻羽就坐着轮椅。“你的腿……”
苻羽把轮椅往后推了推,然后站了起身。“先前从高处摔下来,现在已经好了,不过,你不觉得坐轮椅更让我看起来没有威胁力吗?”
岑双听到苻羽这么说,扑哧地就笑了出声。“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这么多鬼灵精的想法。”
苻羽不接话,因为她对岑双所说的以往是没有任何深刻的情绪的。
岑双又拉着苻羽絮絮叨叨说了许多以前的事情,丝毫没有注意到苻羽一直紧锁的眉头还有尴尬的神色。
原来她曾经在他的生命中有这么精彩的故事么?
苻羽努力回忆起以前的事情,最后终于想起来了岑双十八岁时候的模样。
好像,和现在还是有些差别的?
苻羽打量了一下还在说着话的岑双。
总觉得哪里不像,又有点像。
还没等她想起来,屋外就有人大喊“救火”,把她的思绪和岑双的话打断。
岑双皱了皱眉,打开门走了出去,正好撞上来找岑双的下人。
“不好了大人,西院走水了!”那下人气喘吁吁的,他的眼睛却错开了岑双,看向屋内。在看到重新坐在轮椅上的苻羽时,脸上的神情一愣。
“西院怎么会走水了?!”岑双明显是被西院这个词吸引了注意,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和他说话的下人有些许不对劲。
苻羽挑眉,没有再去看门外两个人。
“是,是外面的刁民,说,说要大人你放了这,这外来人!”那下人说话结结巴巴的,显然是对刁民等词的犹豫。
“带我去西院!”岑双已经没有多余的脑子去想,他抬起脚就大步流星往西院走去。
那下人又瞥了一眼屋内的人,就转身跟着岑双走去了。
苻羽那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扶手,支着头。
过了没一会后,就有个人从房顶跳了下来,然后快速跑到屋内。
苻羽看着像做贼一样跑进来还顺带关了门的张灵蕴,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你这是做什么?”苻羽问道。
“我怕被人抓住了……你还笑!”张灵蕴白了她一眼,“你知不知道,外面都乱套了!”
“怎么了?”
张灵蕴毫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牛饮了好几杯之后,才坐下来慢慢给苻羽说道。
乌拉杰的父母并不满意岑双只把苻羽带走的这个做法,他们认为,这个外乡人与他们的儿子无冤无仇,又怎么会杀他们的儿子呢?一定是这些看不得他们儿子好的刁民杀的。
于是,乌拉杰的父母逮住了几个今天早上在场的民众,让他们跪在乌拉杰的尸体面前,当中处死。
就在他们杀死第三个无辜民众的时候,不知从哪里来的箭刺穿了他们两个人的喉咙。乌拉杰的父母死了,死法和乌拉杰一模一样。
这时,围观的群众有人大喊了一声:“是神的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