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老太太使劲儿的挣扎:“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王爷先生的祖母!……啊!……哎呦……!我是王
爷老师的奶奶!”
她一个老太太,怎么可能是四个身强力壮的衙役的对手?衙役不管她说的什么话,一概置之不理,先打完了再说!
德贵吓傻了!
他真没想到会这样!
老太太被打的叫声嗷嗷的!
良氏哆嗦了一下,脸色惨白如纸。
说到底,他们都太自以为是,也太理所当然了,做白日梦,到底是做梦,梦,总有醒的时候。
只是他们自欺欺人的以为,可是别人却是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们,因为在别人眼里,他们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异想天开,痴心妄想。
景辉眼睁睁的看着老太太挨揍,心里爽的跟三伏天灌了一罐冰镇凉茶一样啊!
十大板很快就打完了,老太太哼哼唧唧的爬不起来,她也没脸爬起来。
这个年代,大家闺秀小家碧玉连二门都不迈,就算是村妇农家女,也都是穿戴的严严实实,连小胳膊都不露的封建礼教社会,老太太却是被人扒了裤子打板子,这是非常非常丢人现眼的事情!
这个时候,吏出来了,景辉又一次重申了刚才他对班头说的话,但是这回,吏却同样恭敬的接过了状纸。
然后便是县令升堂,吏到位,站班衙役向地面戳着水火棍,表情严肃,嘴里低喝“威武”二字,让严谨的公堂瞬间更肃穆了起来。
作为原告的景辉,因为有秀才功名在身,不用对着县令大人下跪行礼,也不用自称草民,只要自称学生即可。
站在堂上的景辉,偷偷的在心里松了口气,话说,他还真不太适应动不动就要跪人的日子,在他那个时代,他都习惯了,只跪死人墓碑来着。
连去教堂做礼拜,也都是坐在椅子上,找神父忏悔的时候,更是有单间的好吗?!
不同于景辉的淡定,德贵头一次进县衙的审案大堂,良氏一个妇道人家,已经哆嗦着趴在地上起不来了,德贵也没好到哪里去,整个人都跟缩头乌龟一样,光跪着磕头,额头贴在地上,脑袋都不敢抬一下!
不过景辉却发现,这堂上,不止县令大人一个坐着,除了负责记录案情的笔吏外,在县太爷的正堂上,主审桌子的旁边,还有三把太师椅,上首一位老儒打扮的人雅士,这位人雅士的左手下边是个一脸尴尬之色的中年人,右手边留着呲须的青年人却是小心翼翼的样子。
更让景辉乐呵的是,景耀也在!
虽然他没见过景耀,但是在原主的记忆里,可是对这位堂哥印象深刻!
景耀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看到景辉的时候,他伸着手指头指着堂下的表弟,哆嗦着嘴唇却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
冲击太大,他现在满脑子的空白啊!
千思万想,他都没有想过他会出现!
“堂下何人?”王县令对堂下的人,不论是原告还是被告,都没好脸色,却不得不忍着。
“学生景辉。”景辉别的没说,光报了自己的名字,他相信,县令大人会知道他是谁的。
“你说什么?”
旁边负责记录的笔吏,记录的笔杆子都停下了。
果然!
王县令当时就站了起来:“你说你是谁?”
“学生,景辉,字星宇,洪武二十八年,北平府院试,第三十四名。”景辉咬字清晰的又自我介绍了一遍。
这回不止是王县令,连葛成和刘观都傻了!
“你说你是景辉,那么,他是谁?”唐瑜阴沉着脸色,指着景耀,问景辉。
“他叫景耀,是学生的亲堂兄。”低垂下眼眸,给出最让大家哗然的答案。
景辉不知道这三个多出来的人都是谁,但是可以肯定,里面有一位巡按大人。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发问的这位老人家了。
而师爷,早在景辉说完,就悄无声息的退到了后面,他想要溜走!
东窗事发了!
“你有何凭证?”唐瑜这会儿已经抢走了王县令的话语权,死死地盯着景辉,而他身边的侍卫们,早已在第一时间,就拿下了景耀。
甭管是真是假,先拿下再说!
他们是负责保护先生安危的大内高手,可不能让什么不明身份的人,待在先生身边!